第四百五十二章 事实

空气安静了片刻，二人傻愣了半秒。
凉风吹来，寒意让她暮然清醒，然后手忙脚乱将向影云扶进厢房。
她们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
完全不懂的二人只好分工合作。
沈青书留在房内守着向影云，南风灵跑出去找大夫，唤稳婆，顺便告诉等候在府门前的叶依澜。
冬的夜很黑，南风灵提着灯笼往前走，一步也不敢停下。
在这样高度紧张的情况下奔跑，一身细汗把南风灵的衣裳全部打湿。
就如现在躺在厢房中，腹痛地大声呼叫，被虚汗打湿了衣裳与秀发的向影云。
一声婴儿啼哭伴随着火树银花的哄响打破夜的寂静。
听到这一声啼哭，南风灵着急紧握的双手终于放松些。
她轻舒一口气，正要随沈青书一同进房看向影云。
接生的稳婆此刻从房内一边跑出一边大喊道：“不好了，娘子产后血崩了。”
如晴霹雳的一声大喊，南风灵脑子嗡一声炸响。
沈青书扔下她直奔厢房，留她站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
南风灵突然什么都听不到，她听不到别人话，听不到婴儿啼哭，也听不到际火树银花的哄响。
此时正好是午夜，漆黑幕上各色火树银花争相竞放。
南风灵跌跌撞撞跑进厢房，沈青书跪在床边已哭成泪人。
她现在身染重病，最害怕就是面对生离死别。
可她现在不仅面对了死别，还是在喜庆团圆的除夕夜。
“影云。”南风灵踱步至床边，轻唤出声。
向影云缓缓睁眼，那张被疼痛折磨，变地惨白的脸带着轻笑。
“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更丑了？”
南风灵猛然摇头，“不丑，很好看，一直都那么好看。”
“孩子呢？”
“好像抱去给叶依澜了，我去抱进来。”南风灵正要离开。
向影云大声喊住她，“不必了。”
“为什么？”
“我快不行了，我害怕看到她，会不舍得。”
“影云……”
“还能见你们最后一面，真好。”向影云倔强抬手，抹去沈青书眼角的泪水。
沈青书却是哭地更凶。
向影云对事情的漠然态度，让南风灵觉得越发不对劲。
“影云，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或者大夫早就告诉过你？”
“果然是灵儿，什么都满不过你。”
“为什么？这一胎不生，就不能等下一胎吗？”
“当年那场大火害我落下了隐疾，若这一胎孩儿我不要，那我就永远都怀不上了。而且孩子是无辜的，我不忍心伤害她。”
“墨淳知道吗？”
“不知道。”
“叶依澜一定知道。”南风灵笃定给出了答案。
“灵儿，你日后多替我看看她，看看我的孩儿。”向影云拼尽最后一口气完，然后永远闭上了双眼。
“不要。”南风灵跪在床前哭喊，“你还没给你的云起名字，你还没见过她的样子，你不能就这样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