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北上

琅玥山的夜晚是那样的宁静，漫天的小精灵在山间以及漆黑的海面上搜集灵气，微乎其微地身影下，一个人向我走近。
“霖琊！”凝婉的声音。
当初我们走的时候，买了鳌泽的战船，凝婉怀孕时间尚短，看不出体型的变化。可回来的时候，凝婉已经孕肚尽显，不过宽松的襦裙下，也看得不是很清晰。
“凝婉。”我皱眉头：“快随我进屋。”我刚伸手要去扶她，却被她一把抓住，说道：“哪有那么柔弱，你离开好久，孕期我不能喝你的果酿，还吃不到你做的点心。”
呃……她指的，应当是辣条、酥糖什么的。
“那你叫两个小丫鬟过来，我教给她们就是。这次我们要去帝都，恐怕又要三月有余不能够回来。”我抱歉地说道。
她笑着，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变化：“听闻王爷逼宫了。”我谨慎地点头，她见我这副样子笑道：“我也就是在你这与世隔绝的仙山上才敢这么说。”
确实，如今王城内部动荡混乱，不少王公贵族都选择挑人战队。海诺的人类身份——展晋扬原本只是个病恹恹的王爷，所以暂时与王上那边实力悬殊了些。不过在我看来，海诺哥已经有了北山的助力，应当一下子成功才对。他本身又是真神实力，难道海诺真的这么闲，浪费这么多时间来与这人类斗智？
“我们一回大齐也是大吃一惊呢。”我对凝婉说：“外人都传大齐要变天了。”
虽然当时海诺离开琅玥山的时候，我就猜到了什么。
“其实你们的实力我清楚，大齐是一定要易主咯……”凝婉叹了口气。我灵机一动道：“你可以择日搬到琅玥山上来，大齐疆土辽阔，虽然极北的王都的事很难牵扯到束风县，但琅玥山灵气旺盛，休养生息是极好。要不你带上些佣人，就到琅玥山一直到生下孩子吧。瑶瑶萝卜头他们应该会留在山上。”我对她说。人生短短数十载罢了，上次的三个月虽转瞬即逝，可对于凝婉而言，再过三个月，就是小凝婉降生的时候……
哦，忘了说了，敖泽这家伙已经擅自试探了自己孩子的性别，是个女孩。他那么喜爱凝婉，得知是女孩之后肯定高兴地睡不着觉了吧？
来到我的庭院，迎面撞上蓁蓁，她挡住我们的去路道：“明天走的时候，也带上我吧。上次没与你们出门，这次去京都应该不是那么危险。”说完挥了挥手中的斋录：“我还要靠你记录斋录呢。”
我点头，顿时想起当时我承诺蓁蓁师父的事情，她来这里也不就了，难得要求这么一次。
萝卜头见我和凯歌二人进步迅速，再也不愿多花一分钟在与修炼无关的事情上。瑶瑶这个见色忘友的家伙，直接声称自己离家出走，赖在博爱小师父家里了。
“同意了？”蓁蓁笑道：“你可别忘了多带些秋冬的披风什么的，我们这儿三月前就春暖花开了，北边可还冰天雪地的呢！”
“思虑的蛮周全的。”与蓁蓁约定好分开之后，凝婉就一直夸赞她。
不过夸赞的不无道理，虽然现在严寒对于我而言也没什么。蓁蓁不善言语，这句叮嘱应当是放在心里许久了。
凝婉在我屋里住了两天。这两天里来了银礼，他将丰盈堡垒的钥匙整个儿交给我，说是以后我就是星球的主人，怎么的也得对起源之地负责。我问他要去哪里，他却半天只字不提。
“有些事，我必须去找到真相。”银礼说道，只是他的心思似乎在虚无缥缈之处，我捕捉不到他的目光，更是不能知道他心里所想。
“我支持你。”毕竟我当初从浑浑噩噩之中醒来之时，也很快决定要继续追寻自己的过去。“你去哪里？”我问他：“要去多久？额……”
看见他少有的笑容，我摆手：“你别多想，我只是想说‘欢迎你随时回来’。无论到哪里，去多久。”
他深深看我一眼，不知喜悲。
“我应该要离开这片大陆一段时间了。”
“……”居然是离开这片大陆，那就是前往别的星球咯？
银礼走后，我立刻前往丰盈堡垒，只片刻，我便到达了目的地。
不知是不是起源之地对我的认可还是我对起源之地的熟悉，望着脚下的丰盈堡垒，心底却莫名漾起一种熟悉感。
心意一动，丰盈堡垒整个被绿植包裹了起来，这像鸟笼一样的一片绿植其实只是个隔绝视线的结界罢了。
之后收拾了东西，原本打算第二日出发的，一直拖到第三日才差不多准备好。
只是这准备的好不好并不是什么重要的，重要的是我们一行人如何去北山那么远的地方。
裘凯歌这人小鬼大的家伙手一插腰，说道：“师娘，我认为吧，我们可以兵分两路，你现在是大陆的主人了，依靠起源之地可以想去哪就去哪了。当年银礼被称作半仙就是因为他在万象镜却能够在大陆任意瞬移。”
“你懂得很多嘛……”卡蒙洛笑道：“所以呢，你的建议是什么？”
“精灵们附身在一些小物件儿身上，之后师娘带上那些小物件，直接瞬移到帝都的空间禁制附近，而我则带着蓁蓁走空间禁制，这样不影响师娘的速度。”裘凯歌的办法乍一听是不错，可把他们两个放一起我很少不放心。蓁蓁是个战五渣，凯歌虽然前不久跨入万象境，但始终只是个孩子。
我心底暗笑：其实师娘也没有那么着急的。
“呵，算了吧。”卡蒙洛一个爆栗打在凯歌的额头上，那小子委屈地躲到我的身边。
“你师娘岂是那种怕麻烦的人？我们就一起去传送门吧，你一直负责建造传送门，我们都还没好好感受过呢。而且你们若是传送半途有什么意外耽误了会和，才是给我们添麻烦呢。”我也是这个意思。
不过凯歌已经连忙抱住我了。
“师娘！师父她，真的很啰嗦！”他水灵灵的眼睛盯着我，一副委屈模样。
啧啧啧，凯歌啊，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
又要离开琅玥山，我又一次登上琅玥山山顶，却见雪莲妖株的枝丫根叶盘踞之间，似乎有什么连接在一起。那些肉眼不可见的白色条带在妖株白色是根茎之下，似乎是妖株的一部分。
从前的妖株是绿色偏黄的颜色，如今已经是如雪般的耀白，在日光下更是如此。原本它就占据了整个山头，现在妖株的体积反而缩小了一倍。
看着自己的本体，我忽然感到我与妖株之间的连接。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