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要过年啦

还有五天就是除夕夜了，汴京的武观都放了假，街上多了许多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小商贩们都赶着年前最后的时光做着各种各样的活动，企图捞这一年的最后一笔。世家大宅，都早早地扮起了新年的装饰，有了一番热闹的过年氛围。
一大堆灯笼对联都送到了三房，三夫人没心情收拾，压根没理，就只有颜鸢玩心大，带着自己房里的丫头下手上蹿下跳地贴窗花，挂对联。
松子偶尔从旁提点一二，要她不要疯的太过，三老爷刚走没多久呢。颜鸢顿时扫了兴致，甩手不玩了。
三房没得玩，颜鸢就跑出去在颜家四处溜达，恰巧碰到颜京冯等人围着颜家东宅搬运什么东西，帮忙的人极多，颜鸢远远看了一眼，问松子:“那是干嘛呢？”
“那是在把镇宅法器往昌盛堂搬呢，过年祭祖要用的。”
汴京这地方，但凡有头有脸一点的人家，家里都有点厉害的法器，称为镇宅法器，归每任家主所有，平时都封在各家的藏宝阁里，严加看守。颜鸢第一天来颜家时，感受到东部的强烈法力就是从镇宅法器上传出来的。
颜鸢后来也明里暗里去过几次，但戒备实在森严，遂作罢。松子跟她说过，颜家的法器是从上古就流传下来的流熔火炉，性从火，威力及其大，据说曾在前朝的启峰之战里烧毁过一座城池。
一番说辞说的颜鸢心里痒痒，一直想见见，现在听说过年祭祖要用到这么个玩意，她整个人都兴奋了，“你是说，马上过年，我们就能看到那法器了？”
松子知道她想见那法器已经很久了，看她这幅猴急猴急的模样，抿唇一笑，“是！公子你也是好福气了，镇宅法器三年才拿出来一次，正好您回来的头一年就碰上了。”
“哇，那我的运气是真的很好了。”颜鸢说着，看着来来往往搬运的仆人们，眼里都要泛光了。
“什么事这么高兴啊？渊弟。”颜漆问道。
颜鸢被这个从背后突然冒出来的人吓得一抖，心想他怎么老是这么悄无声息的。
“大哥好。我没事做，来看看他们搬运。”
“没事做？那正好，一起来帮忙吧。”颜漆说着带着他往颜京冯那边走去，颜京冯看到颜漆，威严开口，“谈完了？”
“谈完了。二叔父，盛家那边的意思，还是想接三叔母回去小住片刻。”
“哦，三弟妹那边怎么说？”
“三叔母的意思，还未问过。”
“行了，你也不用多费心了。”颜京冯转头指指颜鸢道：“让他去问吧。她娘家人心疼她，想今年过年把她接回去住住。虽说三弟刚走，三弟妹心里不痛快是正常的，可她嫁进了颜家，不在颜家过年终归有点说不过去。你回去问问她吧，主要按她的意思来。”
颜鸢面上恭敬道：“是。”其实内心一万句：要了个命，我不想跟那个女人对上啊。
颜京冯重重拍拍她的脑袋，颜鸢觉得仿佛要把她的脑袋拍下来，但颜京冯只是拍了拍就继续和颜漆说话:“你二弟刚才跟你一起吗？怎么现在没来。”
二弟是二房正妻秦氏生的唯一一个儿子。全家的所有孩子里，也就颜漆和颜礼这两位已经及冠，经常不在府上，颜鸢一年也没见过。颜漆回道：“哦，京军处有人来报有急事要处理，二弟就匆匆去了。”
“是吗？大过年的，这京军处有什么好忙的。”
颜漆道：“二弟年纪轻轻就坐上京军处统领的高位，公务繁忙也是正常了些。只有木林不才，只能来帮二叔父料理一下家事。”
“你办事向来不错。这边的搬运事宜差不多已经交代清楚了，你监督一下，我还有点事。”
颜漆和颜鸢行礼目送颜京冯离开。颜鸢迫不及待地在人群里搜寻者流熔火炉的存在，颜漆一眼看破，“如果是找流熔火炉的话，就不必了。”
“为什么？不就是要处理把它搬到昌盛堂的事吗？”
“流熔火炉太贵重，二叔父已经亲手安顿好了。”颜漆把一张单子递给她看，“这些才是需要管的。”
只见那单子上，除了第一行醒目的流熔火炉，下面还密密麻麻跟了一长串祭祖要用的物品，很显然都是要一一过目，清点数量的。颜鸢看着源源不断从东宅里出来的搬运队伍，头都大了一圈。
这么一被拉上贼船就耗费了一下午，颜鸢头晕脑胀地算完开支，被颜漆大手一挥放了回去。松子拉着她继续传播噩耗，“公子，你可别忘了，等会回去还要和三夫人带话的。”
“知道知道，快闭你的嘴。”颜鸢抱着速战速决的心就要往三夫人那里走，结果在玄关撞到了颜玉璃，登时一愣，“阿姐？”
她和颜玉璃有一阵子没说话了，自从上次她嬉皮笑脸的混过颜玉璃对她“少去烟花之地”的劝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