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失望,有些难过,可我什么都没有说。我本就不是他亲生的孩子,又能去奢望什么呢?
我,因魔族而生,生来便是要做魔族手中最为强大的利刃。
这,是我职责。
亦是,我的生来的使命。
在父尊口中,听说了八座古城和昆仑之事。不久左夜带回一个消息,古神镇压凶煞的白泽玉可以摧毁阴阳岛的结界。二叔也在古战场的封印外通过召唤术,同一只凶煞问明了白泽玉的情况。
当所有消息都放到我面前时,我便知晓还要去寻一个人。只有他或是她,才能为我完成计划中最为关键的一步。
我的族人在多年后再次踏出洞穴,只为寻找那个拥有古神血脉的孩子。可是一如既往那样,能够回来的人寥寥无几。
其实族人何尝不知,自己一旦踏出山洞便可能再也回不来了。可因着希望,他们还是义无反顾的踏上了那条不归路。
许多年后,终于有族人终于带回了那孩子的消息,听说她是个女娃,被如今改名为弦墨的那位上仙带在身边,像个普通人族那般抚养着。
我决定亲自去瞧一瞧,这样才能定下实施计划的最佳时机。
我记得那日是人族的大雪日,仿似为了应景般,落雪如鹅毛般纷纷扬扬。她正在在村子的后山脚处,借着面前杂乱的枯木躲藏着身形。
她一身红衣趴在白雪皑皑的地上,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红梅。
她冻得有些发抖,鼻涕快要落下时却吸溜一下将它吸了回去,一动不动望着那不敢踏入后山放声大哭的奶娃娃笑眯了眼。
我踩着积雪来到她身旁,她连头都未曾抬起来看我一眼,只是伸手放在唇间“嘘”了一声,又拉扯着我的衣袍示意我一同趴下。
我当然不会同她一样趴在雪地上,哪怕我的衣袍本就是黑色的。
我蹲了下来,默不作声的陪她一起看着那个奶娃大哭,直到那个奶娃娃一摆一摆的哭喊着“阿音姐姐被狼吃了。”跑开了去,我偏过头才同她说了有生以来的第一句话。
“你是弦墨的女儿吗?”
她望着奶哇哇离去的背影捂嘴偷笑,待到笑得够了才转头朝我看来。
她的辫子撒乱着,小脸早已脏得看不清颜色,只有那双深褐如琥珀般的眸子滴溜溜的转着,有些狡猾又有些......有趣。
她张着那双大眼睛怔怔的望着我,许久才笑了起来,道:“哥哥,你长得真好看。”
这是她同我说的第一句话。
“你不怕我?”我并没有隐藏身上的魔气。
“我为什么要怕你呢?”她如琥珀般的眼眸生出了疑惑。
我以为或是弦墨将她保护得太好,才叫她根本不懂什么是魔族。可她又指着我的魔气笑了起来:“因为哥哥是魔族么?”
原来,她竟是懂的。
我点头:“是的,我是魔族。”
她抬起衣袖将快要落下的鼻涕朝一旁抹去,笑嘻嘻道:“那些大人总是撒谎,他们说这后山有吃小孩的狼,可我来了这么多次连狼毛都没见着过一根。他们说魔族要吃人,可我总听他们说谁除了魔,却没有听他们说魔到底吃了谁。”她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笑得有些得意:“哥哥如若真要吃人,早就将我吃了。”
她说完偏着脑袋,一双眸子直视着我,似乎在等我表扬她。我只好夸她十分聪明,她听完笑得更是开心了。
她问我叫什么名字,我告诉她,我叫司铖。
“是死气沉沉的意思么?”
我有些哑然失笑,只好折了一截树枝,在雪地里一笔一划的写给她看:“我叫司铖,不是死气沉沉。”
她偏头想了许久,道:“那我不叫你司铖哥哥,只叫你铖哥哥好了。”
她问我知不知道她的名字,我装作不知的摇了摇头。
她笑了起来比划着说,一支箭离弦而去,射中铃铛发出“哐啷”的声音,然后叫我猜她的名字。
当我第一次听说她的名字时,脑中便浮现出“纤纤素手弄琴弦,遥遥铃音扬彼岸”,可没曾想她竟是这样理解自己的名字。
我有些目瞪口呆,回过神又觉得十分好笑。假意偏头想了想,问她是不是叫箭哐啷。
她气得跺脚,说我笨得要死,她已经说得这般明白了,我却还猜不出她叫弦铃音。
看着她气恼的模样,我笑了好一阵才缓过气,又问她,铃铛不是该发出“叮当”声响么?为何却是“哐啷”的声音?
她手舞足蹈的说,因着她太厉害,所以只一箭便叫铃铛“哐啷”一声碎了。
我有些笑不出来,不知为何十分不愿意那个铃铛破碎开去。
她拉着我在后山转悠,告诉我哪里有她挖的陷阱,哪里有她搭给小兽搭建的屋子。她似乎很喜欢笑,笑得连这漫天大雪都能融化一般,温暖而又舒适。
我仿似沉溺在了她的笑容中,不但忘了去探查她的真神,甚至心甘情愿被她挥着小手驱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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