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他说不能说的，我说了

山里的夏夜温度稍微低些，偶尔的山风带着潮湿的泥土味道，柔柔的吹在脸上。可惜月亮躲在云层后面，不肯露出面来。
洛晓亦的身旁已然放了几罐空啤酒瓶，程子轩并不管她，知道三瓶对洛晓亦来说不算是什么。
曾经在美国，多少次她都是偷着整箱的喝。
两个人都沉浸在这夜色中不言语，程子轩粗粝的手指在洛晓亦的胳膊上摩挲着。
“祁然是个好男人。”
洛晓亦眼中的氤氲散开，她似乎在走神，应和道：“是啊。”
她叹了口气，脑袋渐渐滑到程子轩的肩膀上，那里温暖有力，是洛晓亦从小到大最依赖的地方。
天上的某颗星星异常的明亮，怀中的女孩垂下眼睫，执拗又脆弱。
程子轩凝神许久，终是下定决心，说道：“其实这串手链，包括我送给你的很多礼物，都是他挑的。”
他没敢说其实是祁然送的，每次祁然买好礼物都会塞到程子轩的手里，让他以自己的名义送给洛洛。
“你说什么？”洛晓亦抬起手臂，打量着这串手链。
程子轩的礼物向来很得洛晓亦的心，只是祁然的穿衣审美连她都不敢恭维，真的都是祁然挑的么？
“洛洛，还记得小时候总是送你礼物的哥哥么？”
洛晓亦点头，那是一个在她青春中留下印记的人。
曾经收到过一瓶五颜六色的石头，是他去各个海滩所收集到的。
他说，那是关于海的画。
从小到大，她有南极的冰、埃及的沙、各国的树叶，都不是名贵的礼物，但最为特别。
可惜都被继父当做垃圾扔掉了，等洛晓亦回来发现的时候已经无力挽回，为此与母亲大闹了一顿，年仅14岁就搬离了她与继父的家，同保姆租住在别处。
“记得，后来他们家移民了。”
洛晓亦从没见过那个哥哥，程子轩总在旁边取笑自己在回收各国的垃圾。
突然，心头一动，似乎有一道微弱的电流在心中撞击。
洛晓亦猛地抬头，揣摩起程子轩的神色，不可置信的问道：“那个哥哥，是祁然么？”
“洛洛，他不让我告诉你。”程子轩悠然的看着远方，默默地重复道：“祁然是个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