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虎思考了一路,为什么主子叫自己吃那么多米面。
小侯爷关了门,把食盒打开,每一道菜里挑了一些,放在碗里递给赵远之“我亲自买的,你尝尝。”
赵远之一动筷子,不想牵拉了伤口,咧了咧嘴又放下了。
小侯爷接过筷子,夹起一棵小油菜“尝尝,我吃过味道不错。”
“嗯。”
看着他就着自己的手吃了一整棵小油菜,小侯爷嘴角开到了耳朵根儿,心里幻想着赵远之在自己怀里吃饭的样子,色眯眯瞧着身边的人,不过认真吃东西的赵远之并没有发觉他的失态。
两个人就这样吃完了饭。
“小侯爷,”赵远之问正在收拾碗筷的小侯爷“今日可有收获。”
“收获?抓了那个婉儿,林公子出堂作证,不过他家中留存的阿芙蓉不见了,婉儿又不肯认罪,没办法只能等了。”
“等?”
“不过等不了多久,我猜丢失的阿芙蓉肯定和姬如令有关,我叫飞鹰去搜了。”
“那你打算如何处理陈为农?”
小侯爷狡黠一笑“用不着我们处理,肯定有人想动手了。”说着话他站起身:“不和你说了,你好好歇着,我回衙门一趟。”
“哦,好。”
出了赵远之房间,小侯爷直接去了大牢,他准备用点损招,他怀里正揣着一盒阿芙蓉,就是前几日在极欢院买的。小侯爷从牢房的通风窗找到林公子跟他隔着小窗说话。
“林公子。”
“侯爷。”
小侯爷看了看周围低声说:“本侯手中正有一份阿芙蓉,你明日再上公堂就说出一个地点,本侯派人将这份阿芙蓉提早放置。”
“好,我就说放在窗台上,其实侯爷雪儿那里也有,是一盆兰花。”
小侯爷撇了撇嘴“早没有了,之前搜的时候就被人拿走了。”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大牢里传来了声音“快来人救命啊!快来人!”
小侯爷心里暗道不好:难不成有人打婉儿的主意,这要是畏罪自杀,可就没有线索接着查了。他想到这里连忙跑进大牢,正看见婉儿七窍流血倒在地上!
“打开牢门!”
“是。”旁边的一个衙役打开了门,小侯爷连忙掏出一颗解毒丸塞进婉儿嘴里,又封了他几处大穴道,扎了几针,再来探脉。
这毒性子烈,我这个解毒丸也只是让她一时的回光返照,救不了性命,哎,可怜她被人利用罪不至死,如今也是要香消玉损了。
不多时婉儿缓过了一口气,指着小侯爷身后的衙役“为什么害我……为什么……侯爷……做主……陈为农……呃……”
小侯爷看了眼身后的衙役,又看了看已经没气的婉儿“来人,把这个衙役给我抓起来,升堂!”
“是!”
小侯爷在路上想:“我这个王爷舅舅是要抛弃陈为农了,这个姬如令竟是这样重要的角色,一个朝廷命官比不过一个风尘女子,陈为农本侯都替你悲哀。”
到了大堂,暗卫把哆哆嗦嗦的陈为农往地上一丢,嗖的一声没了踪影,婉儿的尸体被摆在一旁,盖了白布单。
陈为农挤出一个笑“不知侯爷叫下官可是……?”
小侯爷不紧不慢吃着手里的一颗橘子,掰下一瓣放在嘴里细细品尝“嗯,陈大人你们冀州这橘子味道很是不错,晶莹剔透,酸甜可口,陈大人治理有功呀。”
“侯爷谬赞了,下官也只是顺应民情......”
“哦。”小侯爷吃掉最后一瓣橘子“陈大人,这橘子香甜可口一靠的是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气候条件,这是老天爷赏的,二靠的农民辛苦劳作,浇水施肥,请问陈大人你的功劳在哪呢,你是施过肥,还是浇过水呀,顺着杆就往上爬!”说完一手橘子皮摔在陈为农面前。
“下官该死,下官冒认功劳,罪该万死。”
小侯爷见他脸贴地的样子,笑了说:“不必,陈大人冒认功劳不会罪该万死的,毕竟想要判处一个朝廷命官死罪还是不容易的,可是陈大人本侯没在的这几日好好体察了一下民情,本来调差得好好的,不知为什么!竟被人抓走了!陈大人,你说这个绑架当朝常乐侯,还试图置于死地算什么罪啊?”
“这......”陈为农转动脑子,心里大惊:难道几日前逃跑的赵远之的手下,并不是什么手下而是小侯爷!这帮奴才!真是女人多坏事!
“怎么不说话,陈大人本侯律法不够熟悉,你给本侯科普一下。”
“是,死罪。”
“哦,死罪呀,”小侯爷说着故作惊讶“那,本侯还有一事不知请教陈大人,毒杀要犯的一般都是什么人?”
“同伙。”
小侯爷点头:“说得很有道理。”
见小侯爷点头,陈为农松了一口气:转移了话题,难道说小侯爷不想杀我?
他这口气还没喘利索,小侯爷又发问了:“那陈大人,官员参与买卖阿芙蓉是什么罪?”
陈为农一口气倒了半天,磕磕巴巴地回答:“死罪.....”
“哎呀,这可都是死罪,啧啧,那陈大人,谋杀朝廷命官什么罪?”
“死罪。”陈为农已经是面如土色。
“哦,对了还有私存兵器什么罪?”
“这.....”
“嗯,这么着吧,本侯再给你说明白点,”小侯爷说着一拍惊堂木“陈为农!”
“罪臣在!”陈为农匍匐在地上不敢抬头。
“你绑架本侯,意于致本侯于死地,谋害朝廷三品大理寺少卿未遂,谋害重案要犯,参与买卖阿芙蓉,私吞赈灾钱粮,私藏兵器意图谋反!陈为农你可知这是什么罪!”
小侯爷本以为陈为农会有所辩解,没想到这个陈大人哆哆嗦嗦吐出两个字“死罪.....”
“既然你直接认罪,倒也省得本侯......”
话还没说完,陈大人喊了一声:“侯爷,这罪下官不认.......”
“嗯?不认?把白布掀开!”
陈大人见了七窍流血的婉儿并没有过多的紧张,而是镇定自若:“下官并没有谋害这个女人。”
“嗯,那其他的呢?”
“下官,没有私藏兵器意图谋反,这一切都是栽赃!”
“栽赃?”小侯爷看了眼陈为农,心里道:怪只能怪你不识时务了,你若是当真咬出来纪王,到时候就是惊天动地的巨变,本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那就怪不了本侯了“陈大人,本侯也不急着问你,等本侯把线索收集全了,再来找你!退堂!”
陈为农被拉着还不停地喊着:“侯爷,下官是冤枉的!”
小侯爷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准备闭目眼神,飞鹰回来了“主子。”
“嗯,有什么收获?”
“属下在姬如令的房间搜到了阿芙蓉。”
“带出来了?”
“没,属下正想带走的时候,有人射过来一只短剑。上面有纸条,您看。”
小侯爷接过纸条,打开,上面写着:“此人不能动”这字迹没什么,只是下面的徽章让小侯爷吃惊不小,徽章是一只穿梭云海间的龙头。
“是黄狐狸的人?”
“是。”
小侯爷收了纸条“留着,回京这就是呈堂证供!”说完心里:死狐狸!我在这给你努力救民于水火,你这让我别动她,里外里你都是好人哈!你个死狐狸!
“主子?”
“嗯,可看到人了?”
“没有。”
小侯爷想了一下觉得奇怪“黄狐狸怎么可能随时知道冀州的情况,难不成我身边有他的人?应霜?不会这个狐狸既然让我知道应霜是他的人,就不会是她,难道是飞鹰被美色迷惑了?”想到这里看向飞鹰,飞鹰被看毛了试探性地问:“主子?”
小侯爷摇了摇头“不会,飞鹰虽然没脑子,但是从小跟着我,不会,飞虎,更不可能,我对飞虎有救命之恩,他也不适合。还有其他人,远之?”想到这里小侯爷若有所思“远之身上有狐狸的贴身玉佩。难道说?不会,远之是一个没什么坏心眼的,正直透顶的一个人。不会,再说远之怎么看也该是我的人。”想到这里点点头。“飞鹰。”
“主子。”
“那个水潭底下的兵器和银两取出来了?”
“是。”
“留着是证据。”
“主子,接下来怎么办?”
“既然狐狸告诉我们不能动姬如令,那我们就需要把她摘出来,栽赃给陈为农。”
“那?”
“本侯没那么好心,既然狐狸都能把信传到我们这,说明他在纪王那边也有人,我们操什么心,这两天就等着陈大人自己觉悟吧。”
“啊?那我们?”
“我们破另一个案子。”
“另一个,什么?”
“龙王新娘。”
“嗯?”
“嗯,对,雪儿的死一定和姬如令有关,只是那个黑衣人是谁,还有柳湖是近几年才经常淹死人,近几年才弄出了一个龙王新娘。这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
小侯爷看了眼自己面前瞪着大眼睛等着自己给他解惑的暗卫,摇头:本侯的人怎么这么笨。“说明,这个东西是别有用心的人计划出来的。”
“哦,对了主子,应霜去过水潭,她说那个深潭机关改变了柳湖水底的地理结构,导致形成了一个漩涡。”
“漩涡?”
飞鹰点头:“那个深潭有两层,不按机关,上面一层有一只章鱼,和一个能与柳湖相同的水道,按了机关水道关闭,夹层打开,水和章鱼流到下层,出现四个门。”
“然后呢?”
“所以,每次打开机关之后的恢复都会在水底出现一个大漩涡,如果恰巧有人在水面上......”
“就会被吸入水底,成了冤死鬼,所以为了掩盖这个事情,他们计划出了一个龙王新娘。”小侯爷点点头“可是为什么要救雪儿?难道说......”
“主子?”
“兴源楼?”
“主子,可是有什么不妥。”
“嗯,没什么,先回去,林公子暂时让他回去,着人看顾。”
“是。”等飞鹰离开了。
小侯爷表情凝重,他刚刚想到了一种可能“这个雪儿也许不是一般人。”影组织里有一群人,他们没有名字,没有家室,只受命于皇帝,小侯爷并不知道他们具体有多少人,不知道他们具体在什么地方,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也在自己身边。他们是影中最黑暗的存在,他们的代号是血滴,但小侯爷知道他们胸前都有一个刺青,一个骷髅头的刺青,根据林公子介绍的,每次见雪儿她都会在胸口画一朵大红的玫瑰,是不是为了掩盖什么。
小侯爷趁着没人注意,进了停尸房,找到雪儿的尸体拉开,他点了点头:果然这个雪儿就是血滴。这就可以解释了。雪儿应该就是潜伏在纪王身边的血滴,八成是爱上了林公子,另一个血滴帮助她逃离这里,结果被姬如令发现,雪儿被灭口。这也就说得通了。想通了这些事情,小侯爷回了府,回房间写了一封信,唤来了暗卫。
“主子。”
“给孙清河,叫他来处理这些事情。”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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