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跳跃

道格拉斯上了街，时辰不早。
正巧一辆马车经过，热情的招呼，
“先生，搭马车吗？”
双方一拍即合。
“去纽斯特古德路，布图亚证券公司。”道格拉斯上了车。
马车夫扯着缰绳，口中喝一声，双轮小车缓缓动了起来。
这种马车并不如四轮舒适，但成本较低，行动灵活，车马行里大多数车夫都是这种双轮马车。
这是位健谈的人，大多数马车夫搭过各种客人，听得多了，就总喜欢和人说说，
“哦！布图亚？那吸血鬼老板把整个小镇都搅乱了！”
“连你们也受到影响了？”
道格拉斯换了个舒适的坐姿，马车哒哒哒，随着颠簸，穿过一个个店铺门前。
“影响太大了！”马车夫顿时滔滔不绝，“以前我在外面一天，总能揽到七个客人，要是碰上运气好，一天都能有十几个。”
“可自从他编了那个什么钢铁的假消息之后，小镇上的钱就像被大风刮走了，一下找也找不到，人人都变得吝啬而精简。”
“昨天，整整一天，就三位客人搭我的车。”
“三位！您说，三位怎么够？我要给车马行交钱，要给房东交钱，还有家里的吃食，日常开销，不说别的，光是车马行，就去掉了我昨天一大半的收入。”
马车夫摇着头，黑红色的脸庞上，爬上了生活的压抑与苦闷。
“那你现在生活呢？很缺钱？”
“不光是我们缺钱，好多人都在缺钱，昨天我搭了一位体面的绅士，他经营着好几家商店，住在豪斯威特区，他跟我说，人人都缺钱，里莱恩要完蛋了，当然，完蛋我是不信的，但人人都缺钱倒是真的。”
“我附近住了店员，厨师，还有保安，他们都受到了影响。”
“那位绅士还跟我说，现在里莱恩的钱，都被布图亚老板抢走了。他这样赚着沾满鲜血的钱，不怕每天晚上做噩梦吗？神不会宽恕他的。”
道格拉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其实布图亚老板真的拿了那么多钱吗？
并没有，但是金钱是成链的，在这个社会上不断流通，创造着比它本身更大的价值，多一点少一点影响都不大。
但要是有一天，它不是少了一点，而是一下少了一截。
这就会出大问题。
当然，道格拉斯没想这么多，他还在考虑换房子。
诚信雄鸡公寓的环境实在太糟。
这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他记得这边还有些两层住宅没有人租住，有些前面还带小花园，可以先租一间暂且住下，日后再购买自己的房子。
马车沿着道路摇摇晃晃的走着。
一路上，道格拉斯观察四周。
店铺大多开着门，
每个人都步履匆匆，与以往好像差别不大。
只是好像总有些愁云阴影笼罩在上空，
压在人们的心上。
希律律。
马车缓缓停在布图亚的面前。
“先生，分钱。”
“下午三点有时间吗？有时间的话来这里接我。”
“没问题，先生。”
车夫连忙回应，脸上带上喜色，这来回可就走了两趟，若是今天运气还行，还能再招到几个客人，那就再好不过。
下了马车，道格拉斯向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