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骇人听闻的消息

一语惊醒梦中人，李芒心头如同遭受雷击，所有的线索一下间竟然串联了起来，豁然开朗，之前一直想不明白的问题竟然迎刃而解。
这个凶手必定不会是来自京城之外。京城之中，按照李伯的说法就是龙潭虎穴，没有人敢铤而走险，而凶手抛头露面尚有余力，逃出还没有设防的京城轻而易举。
他没有逃，不是说明武功高强，只能说明只是凶手有恃无恐。之所以有如此的底气，就不得不考虑衙门和六扇门的态度。
衙门的捕快郑亮已经焦头烂额，整个人心乱如麻，都已经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忙的团团转，恨不得自己三头六臂来破案。
看起来绝对不像包庇凶手，实在是能力有限，有心无力。
而六扇门的态度就有待商榷。就连李伯这种很少出门的京城人士都有所耳闻，不得不说这样的案子已经算是惊天动地。
可六扇门拥有着精兵强将，竟然不管不问，无动于衷，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这不得不令李芒浮想联翩。
想到六扇门，李猛心头又是一震，仿佛有特别重要的东西被忽略了。
闭上眼睛，脑海里重新回忆起这个案子的所有脉络，忽然，柳暗花明，一个人的名字出现在了李芒的脑海中，赵石。
李芒回忆起在望江楼的那匆匆一面，当时赵石穿的正是六扇门的官服。而身后的几个跟班穿的也正是同样的官服。
李芒忽然觉得自己的大脑有点缺氧，实在是这些消息太惊世骇俗，不得不让李芒得出一个很可怕的结论。
不过赵石年纪太小，应该还没有这么大的能量能够主导这件事情，那么他的身后必定另有其人。
现在的李芒满头的冷汗，向着李伯问道：“现在的六扇门的门主是谁。”终于李芒得到了一个意料之中的答案。
“赵泰。”
赵泰是赵石的哥哥，北王的大儿子。
提起北王，李芒就咬牙切齿。当初在南王府，言谈举止中其他两个王爷分明以北王马首是瞻，可以说三王大战南王就是北王一手促成的。
在天杀组织的地狱训练营，又是北王的灵猫营想要置李芒与死地，如果当时的李芒学艺不精，恐怕就已经让北王得逞了。
再就是江南府处理烈焰帮的时候，其中无时无刻不充斥着北王灵猫营的影子，让李芒不胜其烦。
忽然想到了从天杀组织得到的五个人名，京城中身受重伤的武林高手，第一个就是姓赵的赵文。
李芒知道自己已经距离真相越来越近了，不过还需要再去验证一下，如果一切顺利的话，看来这次的事情无法善终了。
老人看李芒陷入沉思，也不再打扰，毕竟年事已高，不胜酒力。老人也已经有点晕晕乎乎，只好颤颤悠悠的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等李芒清醒过来，原地就剩下自己一个人。拿起桌子上的酒壶，猛然灌了两口，辛辣的感觉从胃里烧到头顶，但李芒不为所动，比起这半年来所遭受的痛苦，这又算得了什么。
艳阳高照，紫气东来。
李芒使劲揉了揉惺忪的睡脸，敲了敲宿醉的脑袋。
这时两个侍女从门外走来，要伺候李芒起床，一如小时候那样。
不过，李芒也早已经不是锦衣玉食的小殿下了，面对着亭亭玉立的侍女一时间手足无措，不过随即反应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逃之夭夭。
抛尸案李芒已经心中有数，但是还有一些细节需要找郑亮商量一二。这件案子牵扯甚广，并没有想像之中那么简单。
到了衙门口，昨天的卫兵看到李芒。立马满脸堆笑的走过来，说道：“昨天郑捕快回来的时候心情不错，看来你小子帮了大忙了，你等着，我去给你通报一声。”
李芒点了点头，卫兵开心的跑去通报。
不过李芒不知这件案子告破，到底是福是祸。如果破不了案子，郑亮丢的只是工作，如果案子破了，丢的可能是命啊。
不一会，郑亮从衙门里面走了出来。
与李芒的容光焕发，精神抖擞不同，郑亮眼中血丝遍布，油光满面。尽管郑亮强颜欢笑，但整个人仍旧显得疲惫不堪。
李芒还在犹豫要不要将自己的猜测如实相告。如果猜想是错误的，那么一个办事不利的罪名无论如何是跑不掉的。
但如果猜想是正确的，郑亮就要得罪了北王的人，日后恐怕再无宁日。两相比较起来，李芒到有点左右为难。
郑亮看到李芒，眉间含笑，兴高采烈的走过来。可是看李芒脸色阴沉，眉头紧锁，不由得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李芒最终决定将自己的猜测和盘托出。李芒和郑亮是少时的玩伴，两人都是军人的后代，军人之家大多直来直去，刚正不阿，而两人从小就肝胆相照，推心置腹，从不会藏着掖着。
一味的隐瞒只会产生隔阂，至于何去何从，就让郑亮自己决定。以后的路还需要郑亮自己去走，帮得了一时，又怎么能帮得了一世。
衙门门口的茶馆里面，两人四目相对，沉默无言。而郑亮双拳紧握，脸色铁青，虽是清晨，但汗水湿透了衣衫。
郑亮能走到今天的位置，又怎是酒囊饭袋，其中的利害关系简单的分析一下，答案呼之欲出。
之前郑亮就一直感到蹊跷，但是趋利避害的本能让他不敢细想，今天李芒将一切挑破，血淋淋的现实呈现在了眼前。
郑亮一时间六神无主，犹如行尸走肉。呆立了很长时间，才有所缓解，颤颤巍巍的端起眼前的茶水，一饮而尽，就连茶叶也来不及吐出，就咽了进去。
郑亮刚刚听到李芒骇人听闻的猜测，还在佩服李芒的天马行空。衙门这么多人齐心努力，至今一无所获，李芒刚来了一天又有什么用。
可随着李芒的娓娓道来，郑亮的笑容已经慢慢的消失不见。
衙门同仁无数次的欲言又止，其他捕快一闪而逝的同情，历历在目。原来当局者迷，只有自己一个人被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