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吴广文

一年前的吴广文还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大学生。
某一天本是上课的时间，他却躺在宿舍里打游戏，因为昨晚上睡得很晚，今天一睁眼就差不多中午了，他索性就不去了。
“好了，我开团！准备一波！”吴广文双手横着拿手机，两只大拇指正在滑动着，此时正是游戏的关键时刻。
可突然跳出了一个来电显示把这刺激的游戏画面给打断了。
一看是父亲打来的，吴广文就不耐烦地把电话给挂掉了。
可刚挂掉，他父亲还是接着打电话过来，吴广文还是挂掉了。
切回游戏屏幕，是黑屏的状态，吴广文还暗暗抱怨他父亲这电话打的这不是时候。
等到他在泉水复活的时候，电话又响了，这次是辅导员打来的。
吓得吴广文一激灵爬起了床，他只是逃个课，不至于连辅导员都打电话来了吧？
疑惑中他接通了电话。
他刚想用什么理由开口时，辅导员却风风火火地跟他说：“你快回家一趟！刚才你爸打电话给我说，你妈妈忽然晕倒了！”
切回游戏屏幕的时候，吴广文还是一脸的茫然，在他印象中，妈妈的身体一直都很硬朗，怎么可能会突然晕倒？
看着游戏屏幕里面那个陪自己征战多年的角色，吴广文瞬间感觉索然无趣，按下了退出按键，看到刚才老爸打来的未接来电，一阵愧疚感从内心深处袭来。
拨通了父亲的号码，听到了是父亲颤抖的声音，这好像是吴广文21年来第一次感觉到父亲害怕。
“儿啊……你妈妈刚才在厨房准备午饭……不知道怎么就晕倒了。”
“现在呢？”
“我们已经在前往医院的路上了，你如果有空就回家一趟吧……我……”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吴的父亲最终没有对儿子那么说。
“我现在就买票回家，下午就到了。”
“嗯。”
“好，就先这样。”
“好。”
吴广文拿远了手机，刚想按下结束通话键，想了想又把手机重新放在耳边。
“爸，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没什么，先挂了。”
挂掉电话后，吴广文找到了那个陪伴了自己三年的游戏图标，用食指长按它，等它抖动了之后，把它移到了垃圾桶。
从没有过挂机的他，可能以后再也不会打开这款游戏了吧。
……
下午六点多吴广文赶到医院后，外公外婆舅舅大姨都在医院，他们几乎每一个人都神色凝重，那些女眷眼睛还红红的。
“妈怎么样了？”吴广文看向自己的父亲问道。
吴爸摇着头叹了一口气：“手术刚刚结束不久……医生说……”
吴爸越说越悲伤，还是没把结果给说出来。
这是吴广文的大舅在旁边补充：“医生说小妹可能已经脑死亡了……但准确的结果最迟要后天才能出来，说让我们别抱太大的期望。”
吴广文手上拿着的背包“哐当”的掉在了地上，因为担心妈妈，他刚到火车站就直接奔过来了，连水都没来得及喝，得到的确是这么一个结果。
两头后，医生已经确认了，吴母是脑死亡了，并且清楚地和吴广文还有他父亲讲清楚了脑死亡的概念，并且建议他们拆掉呼吸机，因为患者康复的可能性十分微小，继续让她在医院里躺着，也是费财费力而已。
吴广文没有立即地答应医生的这一建议，他走进了妈妈的病房，看到妈妈在呼吸机的帮助下还能呼吸，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没有区别。
吴广文坐到了妈妈的旁边，还能感觉到妈妈脉搏的跳动。
于是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医生，可不可别拔掉呼吸机？”
“……不拔的话，黄芬女士最多几周后也会因为肺部感染而死亡的……”
“我不管！总之我绝对不同意拔！”
……
转眼间天色渐暗起来，钟川和赵青浅关于关东煮的计划开始有了一个锥形，钟川建议关东煮让赵青浅掌握大权，也就是说可以让她用自己的钱进货，赚到的钱也是她的，不过被她狠狠的拒绝了。
“你是老板，你有见过员工在老板的地盘卖自己的东西么？”赵青浅双手插着小腰，一脸说教的姿态道。
“我俩是什么关系？还用算得这么清楚么？”钟川说完这句话马上就后悔了，刚才他爸的那封信好像有魔力一般，他觉得自己肯定是受到了那封信的影响才说出来了这番话。
“我们很熟了么？”赵青浅歪着头问。
钟川顿时觉得她说的非常有道理，因为他们才认识不到一个月，而且一个是管白天一个管晚上，他们待在一起的时间的确不多。
“好吧……那我再考虑一下。”
“随便你，我要下班了。”说完，赵青浅脱下自己的工作服外套放入柜子里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