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宫闱秘史

舒太妃上下打量了一遍沈渊，又看了看苏云初，道：“沈大人年轻有为，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文武百官巴结的对象。”
沈渊微微一礼：“得皇上器重是臣的荣幸，当好宫里的差事是臣的本分。”
舒太妃似乎很满意深渊的回答，笑道：“沈大人一身正气，乃朝廷之福。”
沈渊的眸子里闪过异样的光彩，他快速瞟过苏云初，又迅速低下头来，道：“臣还有要事处理，先行告退。”
舒太妃待沈渊走后，对身边的苏云初道：“你以后和这位沈大人走的远一些。”
“为何？”苏云初脱口而出。
“禁军副统领死的太蹊跷了，他表现的太淡定了。”舒太妃眸色深沉。
她心思一沉，为其辩解道：“或许是沈大人性子比较冷淡……”话到一半，才注意到自己的失言，讪讪的住了口。
舒太妃用只有她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和沈大人交好，有利也有弊。这话可万万不能让旁人知道。不久前皇城外有刺客闯入，那刺客团灭了禁军暗卫，还全身而退……”
“刺客团灭了禁军统领后，却未踏入皇宫，他们的目的就好像是专门为了灭了禁军暗卫而来的。偏偏在这个时候，副统领死了……”
“太妃的意思是……副统领和刺客是一伙儿的？”苏云初揣着明白装糊涂，她肯定，舒太妃并不知道李则明的所有筹谋。
舒太妃叹了一口气，道：“这事儿，也就死去的副统领和刺杀的刺客团知晓了。”话落，她抓住苏云初的手，道：“你和沈渊走的不要太近，依照老六和皇上的关系……”她的目光忽而飘向了远方，似乎看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她的声音恍惚：“他们这对父子，是孽缘啊！”
“可是关于六皇子的生母的？”苏云初敏锐道。
舒太妃点点头，瞧了瞧身后的宫人随从，道：“说来话长，等回了青云宫，我慢慢讲给你听。”
青云宫内，青烟袅袅，香气四溢，舒服的味道令苏云初生出了懒骨，舒太妃屏退宫人，拉着苏云初一同舒服的倚在软榻上，说一桩宫闱旧事。
她的声音很轻很淡，似乎在说一个稀松平常的话本故事。
李则明的生母是身份低下的宫女，当时还是太子的皇上醉酒失德临幸，后因她有孕，使太子遭受无德的非议，太子迫于无奈将她纳为侍妾，却在生下六皇子后便血崩而亡。
苏云初听完，不由脊背生凉，舒缓的檀香味也不能令她的心神安定下来，她问道：“六皇子的生母，是被当今皇上秘密处死的？”
舒太妃神情淡定，眼角却有一颗清泪划过，她缓缓的点头：“是呀，那女人的存在证实皇上德行的污点，先皇因这事儿与现在的皇上，原来的太子生了嫌隙，几次提出废黜太子，立当时的四皇子，也就是如今的晋国公为太子。”
她沉默了良久，似乎在平复自己的情绪：“那女人也是可怜，生完老六，还未来得及看上一眼，人就没了。还有老六，是不被皇上期待出生的孩子，皇上不喜他，因为看见他就会想起过往种种，这孩子从小被养在我的膝下，才平安长大。”
“怪不得……”苏云初垂眸，喃喃自语道。怪不得李则明从来不提及自己的母妃。怪不得晋国公会自愿在皇室族谱上除名。
她手指微凉，不禁攥紧了掌下的衣衫。
舒太妃轻轻的推了她一下，她才晃过神来，舒太妃舒服风倒在软榻上，懒懒散散的开口：“老六大了，我也老了，这皇宫已经没有我的一席之地，我到了该颐养天年的时候了。”在先皇故去的那一刻，她就该退场了。
苏云初心思一动，还要问些什么，只听宫人禀告：“六皇子在殿外等候。”
舒太妃懒懒的摆摆手：“折腾了一天我这把老骨头累了，有什么事儿你直接问老六一样，他折回青云宫就是要亲自接你回去。”说完，舒太妃翻了个身，留给苏云初一个后脑勺。
苏云初眨眨眼，恭恭敬敬的对舒太妃行了一个告退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