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打赌

一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所有人都安静了。
垫脚的垫脚，站在板凳的站在板凳。
朱雀大街，一下子安静的不行，但是推推搡搡的，却是时有发生。
程咬金、李绩、刘仁实要说心里不紧张也是假话。
六十贯说送出去就送出去了？这些军方大佬终究还是期待着能有点回报啥的。
就算是没有，捞一个不错的名声也行。
怕就怕，钱花出去了，名声没捞着，结果还背了锅，搞了一堆糗事。
特别是连李二都出来了，他们心里就更打鼓了。
在众人望眼欲穿的目光注视之下，最终，护送大黄鱼的队伍，还是缓缓的进入了他们的视线。
“来了！”
李二也不由得正了正身，他到是有些期待起来，希望鱼别坏掉才好。
“你们猜，这次的鱼剩下几条？”
“我看啊，这鱼全臭了。”
“是啊，又没有冰，温度这么高，怎么可能保存？”
一群比较有见识的商贾，纷纷发言。
他们距离李二、程咬金这边比较远，但是此刻说话嗓门又大，周围的人也都听得清楚。
“冰能够很好的保存食物吗？”李二随口问了一句。
就他所知，这冰极难储藏，即便是宫中，也是存量稀少。
哪怕是他，平日里要用一两块来解暑，都心疼的不行。
“回陛下，冰的确可以很好的将食物保鲜。”方墨点点头。
这么一说，李二的眉头紧锁起来了，他虽然有很多不懂，但是从大局还有战略层次来说，绝对是鲜有人比的。
当知道秦云收购鱼的时候，他就在猜想，秦云到底用什么办法去将鱼运出去？
除非用冰！
可是如今这种天气，不可能出现冰，所以他果断的将这个条件排除了，也没在意。
既然没有冰，那么从密州莒县到长安这么长的距离，他又是做到如何保证食物不坏的呢？
不只是李二，程咬金、李绩、杜如晦等人都在观望。
每个人心里都憋着一团疑惑。
可越是着急，越是觉得那渐渐驶入眼帘的马车慢的离谱。
“那是什么？”
“棉被吧？”
“咦？这大热天的，居然还盖棉被？脑子傻了吧？”
众人忍不住嘲笑。
如此炎热的天，也不怕捂着出痱子！
“玄龄，看来你这次是要失望了。”站在一旁的长孙无忌等人忍不住笑道。
炎炎暑，从遥远的密州运鱼本就是一种近乎不太可能的事情。
结果这运鱼的车辆，竟然还将外面包裹了一层棉被？
“难怪一直都没有人闻到鱼臭味，想来，定是那棉被的效果。”
站在一旁的杜如晦，也是忍不住想当然。
别说是他们这种级别的大佬，就算是生活常识务必丰富的大唐商人们，也是带着微笑，满脸好奇。
看鱼未必是真，但是看热闹一定是真！
程咬金纵然是脸皮比城墙都厚，此刻也是腮红的厉害，如同醉酒一般。
“程知节，要不你认输算了？”一旁的侯君集开始笑道。
他嗓门很大，脾气比较火爆，属于一点就着的那种。
“认输？放屁！”
程咬金瞪着一双牛眼，没好气看着侯君集。
“程知节，不是我们不信你，你觉得这几车能吃？”张亮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文臣挤兑，当属正常。
而今就连武臣都开始在一边挤兑，程咬金、尉迟恭等人的脸色就有些难看了。
“笑什么笑？我程咬金的儿子，做事铁定靠谱。”程咬金眼红脖子粗，总有一种无奈的嘶吼成分在。
“莫闹，谁都知道，这鱼是无法保存的。”
“你敢赌吗？”
“程知节，你敢吗？”
吃瓜群众们，一下子找到了乐趣。
这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机会啊，程咬金这几个滚刀肉，谁都对付不了。
但是，此时此刻，却是好机会。
“程知节，别说我欺负你，只要你这五车的鱼，还剩下一半，不，五分之一。我就算你赢，这里又五贯！”
对于侯君集等人看热闹似得挤兑，李二似乎并没有放在心。
“我也拿出五贯。”
“我有一贯。”
“我还有两贯！”
朝中大佬，纷纷站了出来。
既然李二没有当众阻拦，也就意味着他是默许的。
程咬金心里暗恨，可是却没办法，这些家伙摆明了就是欺负自己家的几个不争气的东西，搞不定这等事。
“臣愿意赌！”
就在所有人都逼迫程咬金的时候，秦琼突然站出来道。
“陛下，臣还剩最后三贯，全赌了，不如就请陛下做个公证人如何？”
话落，这片区域瞬间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