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面临绝望

经过了几天的折腾，他们从城北搬到了城东，如梦对外从来没有承认过宋林是她的老公，只说是她的男朋友。搬家后如梦先去学会了踩电车，后进入了城东的一个制衣厂，因为厂里有包吃住，她就搬到了厂里住。在这个厂报名的那一天，她认识了一个叫杨霞的女孩和她的表哥，她为人个性非常的耿直，两个人在一个工作岗位上上班，关系非常好，如梦自从闹蛇的事件发生以后，晚上常常不能入睡，杨霞知道后就会在下班以后陪她到深夜，她要喝酒，就陪她一起喝，她要发疯就陪她一起疯，她要哭就陪她一起哭。人生难得一知已，洒逢知已千杯少，每当她们两人任性妄为的时候，那个表哥就默默的守在她们身边。那个年月中能遇到懂自己的人，甘心陪自己的人，是一件多么快乐的事。
时间悄悄的在指缝中流走，岁月无声日子平淡，看日出日落，春去夏来。那一天在车间里，如梦看到杨霞的眼睛红红的，坐在工位上发呆。如梦走过去，双手放在她的肩上，俯身下来，看着她的双眼，说道：“你怎么了，为了什么事不开心呢？”她看到如梦，一下紧张起来，平稳一下情绪才慢慢的说：“我有一件事想告诉你，却不知要怎么说出口。”如梦心想她的眼泪一定和自己有关系。就说：“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什么事我都可以接受。”“我表哥经常看到你男朋友在一个工厂门口接一个女人，并且一路跟踪他，看到他把那个女人带到了你们租房子的地方。连着几天都是一样。”如梦听了，精神有点晃忽，但很快她就冷静了下来，说：“如果是这样，对我反而是一种解脱，反正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杨霞听她这样说，就哭了起来：“你每天在这里辛苦的工作，他却在外粘花惹草。你不伤心吗？”“我早已没有了心，无所谓伤不伤心，一个没有心的人，如何能伤心呢？”此刻她又一次想起了十年之约，又想起了还有6年的艰难日子，到底要怎么坚持下去。眼泪不知不觉的流了出来，她和杨霞抱头痛哭。
工厂没货做，下午休息，如梦提着一袋脏衣服回到租住的地方，还没有进门，宋林就迎了出来，接过了她手上的衣服，把她先推到房间里去，自已去厕所把脏衣服放进水桶。如梦坐在房间里吹风扇，一抬头看到有一个人打着雨伞从窗前走了出去，这时宋林已经进了房间，她问：“刚才有一个人从这里出去，是谁？”他说：“你看错了吧，那里有什么人。”如梦说：“我以后想搬回来。“”可以啊，你想回来就回来吧。”她真的搬回去住了，但是她的生活却进了另一种境地。打打闹闹的日子开始了，从夏天打到冬天，从冬天打到过年，年三十那晚上，他们的战争又一次爆发，还记得那天晚上，他们请了很多朋友到家里吃饭，等朋友们走完了已经过了十二点。他们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开始了最原始的爆发力，如梦先摔碎了一只碗，宋林摔碎了一只杯子，又是一只碗，一只杯子，一直到摔碎了所有的东西，摔的没有东西可以再摔了，他们开始动手打人，打架除了那一次用螺丝刀扎伤他后，如梦永远是个失败者，伤的痛的都是她。打到彼此精疲力尽了，就停下了。一夜无话。大年初一的早上，他们又打了一架，初二，初三，每一天都早上打晚上打。伤痕累累，心力疲惫。这种状况不知道要持续多久，也不知是何时开始的，生命总是把她作弄，生活总是把她抛弃，世界总是把她弃绝。
那个时候老家已经有人装了电话机，年初三的时候，如梦买了一个电话卡，打了个电话给妈妈，话没说出已是泪流满面，她哭着说：“妈，我心里好苦，我想回家，我不想在这里了，我活不下去了。”妈妈说：“想回来，就回来吧。别哭，再难的路都要坚持下去。一定要活着，别做傻事。你想家就回来看看吧。”
绝望，一生都活在绝望里，活在黑暗里，活在永无天日的里面。路还要走吗？此时的她已经是彻夜难眠，精神异常。生命是否已经到了尽头，已经无路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