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出现在医院的女孩
林沐辰讨厌医院的感觉,但又不得不来到这里。
爸爸带奶奶去检查,林沐辰只好一个人在长长的走廊里等候,看着眼前一个个脚步急促的白大褂,以及眼神空洞的病人,林沐辰突然觉得想上厕所。
头顶厕所的标识指向这个走廊的尽头再转角。
吵杂的声音让这寂静的医院里充斥着器官的味道,每个人都在指指点点,每个人脸上都是惊愕和嫌弃,指向那个角落,用嘴里的无数细菌去淹没那个瘦小的身体。
林沐辰觉得很奇怪,逆着人群,向那个角落走去。
在厕所边上的一个漆黑的隔间门口,看见了一个小小的身体,穿着蓝白条格病服,裤腿已经蹭到了从厕所流出的污水里,背对着所有人抽搐着,头发像爆炸了一样散在整颗头颅上。
不知道为什么,林沐辰看到这样的景象,好像总觉得所有人的言语和眼神都打在自己身上一样。
她受不了攻击,在数双眼睛的注视下,伸手拍了那个女孩的肩膀,那一刻,林沐辰的手抖了一下,女孩的肩膀好像只有骨头,没有血肉,硌的她手心发毛。
拍了几下女孩才转回头,头发几乎挡住了她整个脸庞,湿漉漉的,只有一只眼睛和林沐辰对视了。
女孩像看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嘴巴一下张的很大,仓皇地收回了眼神,站起来踉踉跄跄的跑了。
应该是蹲的时间久了,脚步还有些颠簸,走廊上还留有她裤腿上滴下的污水,像一串串被扎破的眼睛。
楼道上传来嘶哑的声音,“晴儿,不要跑了”,应该是那女孩的妈妈,声音很疲倦很沧桑,没有看见身影,只隐约听到声音在往楼下传播,越来越深。
林沐辰有点惊愕,刚才的场景好不真实。
回忆着刚才那个眼神,那双眼睛好像在哪里见过,可她不记得了。
从厕所出来的时候,爸爸和奶奶已经等在门外了,林沐辰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询问着奶奶的病情。
“没什么事,喝点药调理一下”林沐辰点了点头,用力的抓住了奶奶的手腕。
走出医院的那一瞬间,林沐辰不知道为什么要忽然回了一下头,恍惚间,她好像又看到那双暗黑色的瞳孔。
“怎么了”
被突然停住的林沐辰拽着的奶奶,也顺着林沐辰的眼神看了看,却什么也没看见。
“哦没事”,林沐辰假装打了个哈欠,当作什么都没看见。
夏日里的小城,一天比一天燥热,林沐辰只能在屋里紧闭门窗躺在凉席上,偶尔一出门就是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额头落到地上。
用了五天就写完所有假期作业的林沐辰整天无聊透顶,突然看见窗外那棵梧桐,好像招着手在呼唤她。
林沐辰穿上人字拖,站在梧桐树旁,找了半天,往日刻下的名字早就已经长在时光里了,没有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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