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英雄出少年，正道是沧桑

西北武林门派传来消息，前朝金库已找到，但是其中空无一物。
宋峻霖道：“金库中的东西应该已经在运回长安的路上，我们所剩的时间并不多。”
林清岳道：“宫城守卫已暗中加强，长风与云凡统领都城内所有驻兵，另有江湖九大门派众英雄聚于长安附近，祁王绝不可能轻易得手。”
柳错道：“秦妙音密信中说祁王已于两天前下令命所有长安外的党羽赶至都城，由此推测谋反极有可能就在近五日，不过尚无法确定秦妙音为绝对可信之人，特别是密道路线图需验证真伪，只是目前想不到办法再去暗查。”
林致远道：“密道确实不能再进，但可以换一个方法验证，鬼市八大奇人中有一位是‘钻地鼠’萧术，此人本为盗墓贼，也颇为精通密室机关，擅长从地面找到密道或者密室的薄弱之处而后进入，请他来便可以解此难题。”
柳错道：“祁王筹谋甚为周密，暗卫打探不出更多消息，但是说起鬼市奇人，还有一位是‘包打听’齐大娘，她极为擅长从贵族世家的内眷入手探听消息，或许会有一些收获。”
林清岳有几分犹豫，道：“鬼市中人是否可信。”
宋峻霖道：“鬼市之名全靠能力与声誉，可以信任，我与掌事柏久娘是昔日旧时，可以向她借这两位奇人一用。”
苏木兰道：“陛下心脉受损严重，状况不容乐观，如果遇重大刺激极有可能因急火攻心而病情恶化。”
林清岳不由得神情凝重，“政变发生之事若恰逢君王驾崩，纵是新君即刻登基也很难稳定局面。”
林致远道：“鬼市中有一位‘易容圣手’名为寇老四，若陛下真有不测，可以先行用易容替身稳定朝局。”
宋峻霖道：“那我便将这位易容高手一道请来，以备不时之需，还是年轻人办法多，正所谓英雄出少年。”
林致远回到房中，看着桌上的葡萄黯然失神。
苏木兰察觉异样，询问原因。
林致远鼻子不由得发酸，“陛下其实是一个很好的舅舅，我曾说过一次喜欢吃西域葡萄，他便一直挂念，年年秋天都遣人送来许多，吟霜都要来我这里才能吃的痛快。关于六扇门、关于办案、关于江湖事，我常与舅舅意见相左，他虽然会有所责骂，但疼爱却从未减少。没想到舅舅突然间病的如此之重，其实我很想在宫中多陪一陪他，但又担心被祁王看出破绽。”
苏木兰握着他的手安慰道：“亲人间情意相通，陛下一定能够理解你这一番心意。”
他感觉到她的手比平日里更凉几分，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问：“手怎么如此之冰冷，是不是染了风寒？”
她眼神中有几分闪避，“没事，只是深秋天气冷。”
他只觉她这般神情有几分熟悉，回想片刻后问：“你是不是…月事来了？”
鸩血之人体质属寒，女子月事之时寒气犹盛，周身冷似冰。
他起身道：“我去让佣人准备阿胶红糖姜茶和火盆。”
她扯住他的衣角，脸颊泛红道：“你一个大男人不要总管这些女人的事情，而且我现在也不像以前那样又冷又疼了。”
“这不是女人的事情，而是你的事情，你的事便是我的事。”
他不由分说便抱她上床，盖好两床被子，燃起火盆。
昔日昆嵛山中，晨起练功迟迟不见她，寻至房中方才发现她弓着身子缩在床角，全身冰冷，额头因疼痛而满是冷汗，床单上有斑斑血迹。
他飞奔至毒王谷，将刚刚起床尚未梳洗的南棠拉来诊病。
那时南棠尚且年少，见此情景当即拽他出房间，神色不免局促慌乱，道：“林致远你是不是傻，快去找几位师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