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彻底地沉沦

第三天，任文艺课后总会不知觉地去看手机，他肯定手机又会在某个时候响起，然后电话里传来孔晓妩媚的声音，可是到了下班也没有接到孔晓的电话，任文艺显得有点失落。
回到家陪女儿画画，画了一只牛，两人还为了牛尾巴到底是上翘的还是下垂的争执起来，任蔚然说是上翘的，任文艺告诉她牛尾巴应该是下垂的。
“上翘的”。任蔚然大声争辩道。
“下垂的。”任文艺也像个小孩似的。
“上翘的”。“下垂的”。两个人在那里争执个不停。陆君如走过来了，用手指点了一下任文艺的头，说：“你怎么越活越小，跟个小孩子一样。”陆君如抱过女儿，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说：“然然，爸爸说的没错，牛尾巴是下垂的哦，记住了吗？”
谁知，任蔚然说：“我早就知道，我是在逗爸爸玩呢。”
“嘿，你这小屁孩，居然敢逗我了。”任文艺道。
陆君如说：“时间不早了，快点洗洗睡觉了。”忙碌的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第四天，任文艺还是没有接到孔晓的电话，他不光是失落，还替孔晓担心起来，想打个电话过去，可是怎么拨都打不通，只好自己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人家肯定是工作太忙了。”
第五天，任文艺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一天，仍旧没有孔晓的电话，期间，电话响过一次，他急得看都没看就接了起来，结果是推销的电话，他没好气地大声喊道：“滚！”
第六天……第七天……这已经是距离任文艺和孔晓两人第一次约会的第七天了，整整一周，没有孔晓的电话，没有她的任何消息，她好像消失了一样，任文艺心中的焦虑如一团火在煎熬，难言的焦虑像无数蚂蚁啃啮着他的心脏，他对学生的态度越来越暴躁，他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这个时候，手机铃声终于响起了，他拿起手机就急着喊：“是晓晓吗？”
“是啊，文艺。”任文艺发脾气了，大声冲她喊道：“你到哪里去了？这么多天没有消息。”
孔晓说：“公司派我去出差了，今天刚回来。”
“那你不好打个电话，告诉我一声吗？”
“我走的匆忙，飞机上又不能打电话，下飞机的时候，在机场把手机摔坏了。”
“那你可以借你客户的电话，或者随便找个公用电话也可以么！”
“我怕陌生的电话你不接么，人家刚回家第一个就是给你打电话，你还对人家这么凶，呜呜呜……”孔晓在电话那头哭起来了，这下，任文艺的脾气一下子没了，他在电话里极力的哄着孔晓，最后答应孔晓晚上过去陪她，孔晓才破涕为笑。
其实，孔晓哪有去外地出差，她就在公司上班，她的手机也没有坏，她只不过对任文艺来了个欲擒故纵的计策，就把任文艺的心彻底的拉了过来。
这么些年来，在同一个单位的任文艺和陆君如几乎都是同进同出，真的有什么事大家也是相互知道的，可是这段时间，任文艺不是同事聚会，就是去学生家家访，又或者出差培训……反正是有各种各样的理由，还有，以前无论多忙多累，一个月里，任文艺总会要那么几次夫妻生活，但是这个月，陆君如自己主动跟他亲热，却被他以身体累的理由一把推开，种种迹象表明丈夫出轨了。
但是陆君如觉得这只是自己的猜想，所以决定先不跟他摊牌，这天，任文艺又打电话来说：“要去学生家家访。”下班后，陆君如就叫了辆出租，一直跟在任文艺的车后面，就这样一直跟到了孔晓家，亲眼看着丈夫搂着孔晓进了家门，然后门“怦”地一声关上了。虽然陆君如猜测丈夫有了外遇，但是当她自己亲眼所见，她还是怎么也不相信，她们从校园开始恋爱，一直到工作结婚，又有了女儿蔚然，在别人眼里她们是多么幸福的一家，任文艺也做的很好，这么多年来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这样一个男人怎么说出轨就出轨了呢？陆君如的心像被锋利的锉刀来回的锉着，晶莹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滚下面颊，流进嘴里变成了酸的，苦的，悲愤，如光弩的海潮，猛烈冲击她的心胸。
她用力地敲门，把全部的愤怒集中在拳头上，似乎要把门砸出一个洞来，里面传来了：“谁啊，有没有礼貌，这么大声。”她一直敲门，直到门开了，戏也就穿了，当光着身子的任文艺见到愤怒的妻子后，他知道暴风雨将要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