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地窖里的两人

凛森和张泽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城堡之中，两人沿着石梯来到二楼的走廊，然后朝着西边的方向继续前行了一段距离，每往前多走几步，张泽就觉得周围越发熟悉，就是自己之前追踪黑影一直通往塔楼的路线。
“其他玩家一下子都不见了，我一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还好遇到你。对啦？泽，你看你刚才在大厅里是不是也想和我说什么来着？”凛森一边说着一边头也没回地往前走。
不知不觉两个人已经站在了塔楼地下室的入口处，周围除了之前的腐烂的气息之外，似乎还有另外一种刺鼻的气味。
两个人继续顺着地下室的石梯缓缓向下，由于没有火把，看不清周围的状况，好一会两个人才再次站到了上一次封住张泽去路的那扇紧闭的大门前。
泽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插进钥匙孔，在一声钥匙转动的声音之后，大门被缓缓地推开。
出现在张泽面前的一个稍显肥胖，面容扭曲的脸，毫无疑问就是明仁，他的嘴被一种特制的木夹牢牢夹住，边缘还有口水不停地渗出，四肢被绳索固定在一根木架上，而和被绳接触的肌肤已经开始发紫，说明他被捆绑在这已经有相当一段时间了。身上也有大大小小好几块淤青，看上去已经失去了意识。
张泽走近明仁，将他嘴上的木夹取下，将固定四肢的绳索割断，然后让他的身体能够自然地平躺下来。
“你不用同情他，他刚才突然出现在我的背后，幸好我早有准备，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凯瑟琳肯定也是他杀死的。泽，你在这里看着他以防他突然醒过来，我去找其他的玩家过来，我们再一起商议接下来该怎么处置他。”
凛森说完就朝门外跑去，然后突然在门前停了下来。
“泽，你刚才想和我说什么来着？”
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那个已经不重要了，对了，你是要去找马特还是艾伦布又或者是琥珀呢？
“我把他们都叫来，然后我们再一起讨论怎么处置他。”
你找到他们的时候记得传句话给他，就告诉他当心眼前这个国王就好了。”
“你在说些什么呀。”凛森的语气里充满了无辜。
“你接下来应该会在出门之后把你身后的那扇门锁上吧，然后留我一个人和这个不知是死是活的明仁在这个地窖里自身自灭吧。”
凛森突然笑了起来，“泽，你在说什么呀，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凛森发出一阵冷笑。
那么现在让我做一个大胆的假设，眼前这个被你绑着的人，不是刺杀者，而是国王呢？
虽然只有那么一秒，但张泽看到了凛森的眼神变成严肃了起来。
“如果你不打断我，我就继续说下去了，有一位刺杀者，在游戏刚开始的时候，就向所有人宣称他的身份卡是国王，然后他的计划是真正拿到国王身份的玩家听到了之后一定会跳出来和他对质，这样的话他就能为刺杀者找到一个需要刺杀的目标，但是很不幸，城堡中没有任何人对于他国王的身份表示质疑。于是乎，那个人干脆将计就计，真就扮演起了国王，然后寻找下一个目标。”
张泽看了眼已经昏迷过去的明仁然后说道“那个人以某种方式，发现了凯瑟琳是王储中的一员，在偷偷将其杀害之后，并肆无忌惮地如同炫耀自己作品一般的选择以第一目击者地身份留在了现场，因为他知道只要他国王的身份不被质疑，他就是绝对安全的。对吗？”
地窖外照射进来的光线很暗，凛森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完全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我之前所说的都只是假设而已，一个看似简单的策略，让这个游戏从王室和刺杀者的相互搏杀，变成了谁先能更快确定国王身份的游戏。因为你清楚的知道，只要真正的国王开不了口，这个游戏对你来说就已经赢了，因为再也没有人可以质疑你，你就是无敌的存在。而在杀死凯瑟琳之后，你就已经锁定了两位最有可能是国王的玩家，我和明仁。我之前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杀死凯瑟琳手段如此残忍的人，会将我打晕然后困在房间里，而不是直接杀死。其实答案比我想象中简单的多，因为你想赢游戏，虽然杀人会让你觉得快乐，但是你还是想赢这个游戏，所以在对我身份没有百分之百把握之前，你不会下手杀我，就像现在被你严刑拷问的明仁一样，直到他开口之前，你没法完全确认他的身份。”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凛森朝张泽缓缓走了过来。
“大概一分钟之前吧，从你说出明仁是杀死凯瑟琳的那一刻起。”
“是吗？我还觉得他挺吓人的，总是像个变态一样喜欢藏在别人的背后一个劲的傻笑。”
“有件事可能你没有注意，凯瑟琳遇害的房间内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那就说明凯瑟琳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杀死的，问题是从走进这座城堡的那一刻起，明仁就总是用着一种诡异的眼神盯着每一个人看，当然也包括凯瑟琳，所以他是唯一不可能杀死凯瑟琳的人。”张泽清楚地体验过和明仁单独相处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是什么样的感受。
“哈哈哈哈哈。所以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明仁不是凶手是吗？”
“我一直在等待那个真正的凶手浮出水面。”
“哈哈哈，好开心，我很庆幸在这个游戏里遇到你，不然真的太无聊了。因为这个游戏很好玩，但是好玩的游戏也需要有与之相匹配的对手。”凛森的语气变得越来越兴奋，“这虽然只是一个虚拟的游戏，但是当你身在其中，人们就会渐渐忘了这只是一个游戏，就像一个漩涡一样，在漩涡的中心越陷越深，有那么几秒钟，我真心觉得自己就是这座城堡的国王。”
“到现在为止，只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找不到答案，你是如何知道凯瑟琳的身份的。”张泽问道。
“凯瑟琳？我挺喜欢那个女孩的，我去他房间的时候，她拉着我聊了许多，说我很像她生活中的一个弟弟，可惜后来因为意外死了，所以看到我特别亲切，哈哈哈。她的身份？我什么也没干，就只是坐在那里，等她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的废话，说道我都快睡着的时候，开口问了她一句，她可能真把我当他弟弟了吧，所以就直接告诉我了，反正我是国王嘛，告诉我也是应该的。”凛森的语气中带着满满的愉悦。
“有点可惜，我们不是同一阵营的，不过至少你也帮我提供了足够多的信息，所以作为交换我才把这些告诉你的。”
“你看这家伙，就像一头猪一样被绑在这里，他一定是被我折磨得受不了了吧，直接退出游戏了吧”凛森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地拍了拍明仁臃肿的脸颊，似乎完全不把他当人来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