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签下合同

季心的眼底蓦然零落了一些闪失，她怔怔地盯着眼前的红色泥印。
她没有下手，指尖轻佻在黑色的发隙，轻轻一扬，如此作罢。
仿佛在告诫着眼前的男人，她绝不会签下这份文件。
“如果你不签的话，将会零资产进入这局游戏。”男人探到了季心眼里的犹豫，意味深长地勾唇一笑。
季心的瞳孔一放，大惊失色。
男人似乎明白了她的惊讶，紧接着开口：“没错，这份合同只不过是份借贷合同，如果你想要真正退出这个游戏，除非偿还所有债务，不然……”
此话一落，季心的后背霎时一凉。
她扭身，下意识地朝身后看去，四周的铜墙铁壁有如枷锁一般困住她瘦弱的躯体。
而男人的身后，那座勾勒着金色纹路宛若中世纪建筑的古老大门外，又是一番怎样的世界呢？
“如果我决心留在这里呢？”季心抬眸，轻笑着看向眼前的男人，目光皎洁而又不驯。
“你的腿脚受了不同程度的伤，麻醉劲儿也还没过。门就在我的身后，我比你离开容易。”男人勾唇，有些玩味地看着眼前的女人，“这样的话，你就会在断水断粮的空间里，被随时可能爬出来的小动物啃食而死。”
季心扭头，蓦然听到了地板中传来吱吱的声响。
她缓缓低眸，远处的管道中渗出一滩令人作呕的鲜血。
暗红色的血痕沿着管道落在大理石地板上，吱吱吱的声音不断袭来。
季心蹙眉，模糊的视线中，看到一只浑身漆黑的老鼠正托着什么东西出来。
她定睛一看，竟没想到他拖着另一只老鼠。
另一只老鼠的周身被啃食得腐烂，千疮百孔的肚子内淌出新鲜的血痕。
它们竟连同类都互相蚕食！
季心的心口泛上阵阵恶心，空气中充斥着死亡的气息。
这种感觉仿佛是黑暗中正伸出一双大手，没过她白皙的肩膀，落在她精细的脖颈间，重重掐下。
这究竟是个怎样残酷的地方？
连下水道中的小老鼠都过着互相残杀的日子。
反正已经欠了这么多钱了，多十万就和毛毛细雨似的，到时候想方设法出去报警，这还款怎么着都落不到她季心头上来，总比在这里饿死强。
季心没犹豫，伸出修长的指尖，轻摁在红色的软泥印上，落在黑白有致的纸张文件上。
眼前的男人勾唇一笑，扬着身子，淡淡开口：“你也看到了。”
看到什么？
季心顺着他的眸子向下看，眼前是那两只模样相似的老鼠，一只活着，靠啃食另一只活了。
“和人结伴为友的下场。”他侧了侧唇，偏头，伸出修长的指尖，拢过桌面上一个精致的金色饰品，轻轻转动。
季心痴看着眼前，一堵朱红渐金的墙，墙的边缘壁台上，落着一盏焦黄色的灯。
贵气逼人的中世纪风格映入眼帘。
“出门左拐直走，然后右拐，去大厅和大家会和吧。”男人继续扭动桌台上的按钮，季心身下的地板显现出一个明显的圈，地板按照圈痕轻轻转动着。直至季心和眼前的男人彼此互换方向。
男人指了指季心的身后，一推手，将一张勾勒着十万欧元字样的欧洲银行支票推到季心的眼前。
季心颤着身子，指尖轻佻过手心的支票，默默地扭身，向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