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院子里的辣椒

我家小院贴着墙根的地方，长着六棵辣椒秧。这六棵辣椒秧不是妈妈种的，是它们自个儿从地里冒出来的。按妈妈的说法，是无意中掉落的辣椒籽和它们自个儿较劲，靠溅落过来的雨水帮忙，从墙根下生根发芽长大的。刚开始它们是挤在一起，后来妈妈把它们重新移栽了一下，于是整个墙根，都被它们占领了。
之前妈妈做辣椒炒肉丝，都是从菜市场买肉丝和辣椒回来。妈妈把辣椒切成丝后，就把它们兑在一起“哗哗”一炒，说不上来好吃，也说不上来不好吃。说好吃吧，总觉得辣得不正也不够，说不好吃吧，毕竟里面有肉，而且还比较下饭。
夏天还没有到的时候，这几棵辣椒秧上就开出了很多白色的小花，夹杂在绿色的叶子中间，或隐或现，很是好看。有时还能看到有细腰蜂过来采蜜，“嗡嗡嗡”地，有时是一只，有时是好几只。我想捉它们玩，妈妈不让。妈妈说没有这些小家伙，辣椒只是开花，结不了辣椒。
“为什么呢？”我问妈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你姥爷是这么说的。”
暑假快开始的时候，辣椒秧上就结满了或青或绿的辣椒。它们个个都胖乎乎的，但和菜市场买回来的相比，个头都小了不少。妈妈说别看它们个头不大，吃起来不但比买回来的辣，还香多了！
我问为什么。
“菜市场的辣椒长得快，有的还撒化肥，当然不好吃。这些都是自然生长的，当然好吃了！”
今天是星期六，妈妈买了些肉丝回来，妈妈说中午吃辣椒炒肉丝，然后就拿了个小盆，和我一起摘了满满一盆辣椒。摘的时候，妈妈说颜色重的辣，不要摘。我不住地回答说好好好，不过我拧下来的实际上都是颜色重的。
妈妈洗辣椒的时候，我在书房里写作业。虽然书房的门是关着的，我还是被呛得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妈妈呢，则在厨房里不停地“阿秋阿秋”。
妈妈红着眼吸着鼻子刚把菜端出来，我就迫不及待地吃了一口。
我的个乖乖！真辣啊！
我一边吸溜着嘴一边吃。
一顿饭还没吃下来，我浑身都湿透了！
妈妈没怎么吃饭，也没怎么吃菜。按她的说法，因为炒的时候，她尝了一口，结果被辣得一直都没有缓过劲来。
“这个辣椒真香！”妈妈揩了一下鼻子又咂巴了一下嘴说，“笨长的就是不一样！”
“辣吗？”妈妈问我。
“不辣。”我抹着脸上的汗说。
“看你都辣成啥了！还说不辣！”妈妈咽了咽口水说，“以后不能一下放这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