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好歹是我儿子

段祺睿一回宫，先去了长雅居，进去的时候娴妃正在写字，抬头看了段祺睿一眼，轻轻说道：“睿儿来了。”
“额娘，近日可安好。”段祺睿有小半月没有来长雅居，娴妃依旧是那种慵懒模样，在他的印象里，娴妃就是这样。他的额娘对什么都不以为意，对他的到来更是没有任何欣喜之情，小时候，其他皇子如果读书不认真，或是贪玩犯错了，他们的额娘总会严厉的教导，而娴妃从未对他说过一句重话，都是温柔，温柔的让他觉得平淡。他看不懂他的额娘。
“好。额娘很好。”娴妃停下笔，示意段祺睿坐下。“睿儿，可是有一段时间没来了。来瞧瞧，额娘这桃叶珊瑚如何？”娴妃饶有兴致的指着段祺睿旁边的一盆绿植。
这盆桃叶珊瑚是段祺睿几年前寻来的，刚送到宫里他就兴高采烈的给娴妃送来了。这桃叶珊瑚四季可赏，耐阴喜湿，平日里更是需要大量浇水。这些年娴妃都是亲自打理，长得是越来越好。
“额娘养的好，这珊瑚跟着您，有福了。”段祺睿低头微笑，桃叶珊瑚在阳光的照耀下，绿绿的叶子，油亮油亮的像会发光一样。想象着娴妃每日呵护它的模样，内心很欣慰。他还记得，他将这珊瑚送给娴妃的时候说过：“额娘看到这桃叶珊瑚便能想起睿儿了。”
“是啊，额娘每日都给它浇水，修剪，擦叶。看着它，就会想起睿儿你。我的睿儿啊，一下就这么大了。”娴妃仰头，眼神温柔的看着眼前高大英俊的段祺睿，好像突然之间，她就得仰视自己的儿子了。
“额娘，睿儿可以不出宫的。”段祺睿温柔的说道。也就在宫里，他们母子可以如此随意相见，这也是别人求不来的福分吧。
“睿儿啊，你真的长大了。”娴妃说道，“额娘已经给你找了一处府邸，工匠近日已经在修整，再有个几日，应该就差不多了。”娴妃找的那处宅子，比起另几位王爷的，丝毫不逊色。在这方面，她一直都很高调，她的儿子自然也不能落后。
段祺睿的表情有些吃惊，他来是想告诉娴妃，他不再急于出宫，等晴儿出观再递婚书也不迟，他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听娴妃教导的准备。可娴妃却说已经为他准备了府邸，这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他果然看不懂他的母亲。
“可是，我刚到兵部没多久，还没有取得什么成绩。。”段祺睿还没说完，娴妃便抬手打断了他。
“睿儿，额娘知道，你是怕现在出宫名不正言不顺是吧？”娴妃微笑着问道，她的儿子让她养的真是单纯可爱，可好歹是个王爷，怎么一点心机都没有。
娴妃摇摇头，继续说道：“睿儿，你要记住一点，只要是你父皇说的，就都名正言顺。傻孩子，明天去看看吧。家具摆设之类的，你自己去置办吧。”
“额娘，您是跟父皇说了我想出宫吗？”
娴妃点点头，“是啊，我说我们睿儿也想建功立业了。”
“谢谢额娘。”他的额娘就是这样，温柔，平淡，但永远会保护他。
“睿儿啊，婚书的事情，你不要怪额娘。你还小，额娘一直将你养在阳光下，从未让你涉足阴暗之地。但是不代表不存在。你懂吗？”娴妃终于提到了婚书，从段祺睿走进来的第一步，她就知道她的儿子所为何来。
“儿臣明白。儿臣自当慎重。”段祺睿低头说道。
“呵呵。不过你也别怕，若你真的喜欢的要紧，娶了也就娶了。别忘了，你也是个王爷。别人能有的，你也可以有。别人能要的，你也能去要。明白吗？”娴妃话已经说得很明白，只是不知道她的傻儿子能听进去多少，想要保护你爱的人，自己要先有足够的能力啊。
“儿臣谨记。”
“陪额娘写会儿字，让我看看，有没有进步。”
母子二人在午后的阳光下，安静的写着毛笔字，温馨美好的样子，让人不忍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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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雅轩
“汐悦，你闲了要多去你父皇那走动走动，知道吗？”德妃看汐月蹲在院子里逗猫，忍不住说道。
“哎呀，父皇日理万机，哪有时间理我呀。”汐悦用一截小木棍，正在给晒太阳的大白猫挠痒痒。
“你这孩子，给你父王倒杯茶也总是好的呀。”德妃没好气的说道。
“好了，我知道了。”汐悦站起来，走到德妃面前，倒了一杯茶，笑着说道，“额娘先喝杯茶吧。”还拿过一旁的扇子，给德妃扇扇风，“额娘降降火，汐悦这就去聖天阁给父皇请安问好。”
“你呀。”德妃宠溺的说着，这丫头就是这样，让你生气都气不来。“今日就别去了，今日你父皇怕是不在聖天阁。明日再去吧。”是啊，今日刚有人来报过了，皇上去了那长雅居了。
“听额娘的。对了额娘，有个事情，我想问问。“汐悦突然有些羞涩的说道。
“你说吧。”德妃看她有些害羞，估计也是与儿女私情有关吧。
“额娘能请父皇给我指个婚吗？”汐悦说着，脸都要埋到脖子里去了，女儿家家的确实不好说出口。
“这个啊。”德妃却面露难色，不知该如何告诉汐悦，那李哲已有婚约在身。
汐悦见德妃有些犹豫，抬头看着德妃，问道：“怎么了，额娘。”
德妃叹了口气，“汐悦啊，这个终身大事，还是要从长计议啊。你父皇一定会给你寻个好人家的。”德妃宽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