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码头上的正面交锋

谢泠带着青萝来到了萧府，此时萧熤正在书房写着什么。萧熤一见是谢泠忙放下了手中的笔，轻声问道：“师妹今天来找我所为何事？”谢泠略显为难地说道：“师兄，今日师妹有一事相求，只是怕为难了师兄。”萧熤这几日正为秋猎那晚赏月的事闷闷不乐，所以又拿起了笔淡淡地说道：“说吧，我能帮则帮，若帮不了我也爱莫能助。”谢泠似乎没有听出萧熤话语中的不快，她来到桌前说道：“师兄，我想请你替我请孟先生出山。”萧熤一听愣了，停住了手中的笔问道：“你请孟先生出山是为何啊？”谢泠回答说：“我有个朋友这次来京城赴京赶考，怎奈他学业不精，想请孟先生能指点一、二。”“朋友？”“嗯，我在息县的朋友。”“噢，息县的朋友？那你是投奔你而来吗？那他现在住哪儿？”谢泠不明白师兄为什么会问这些说道：“他是来投奔他表兄的，自然是住在他表兄家，昨日我们偶然遇到，听他说起这次正是为赴考而来，但他又怕会落榜。我们自幼相熟，所以想请孟先生指点一、二。”萧熤一听便又继续写着，只听他说道：“你不也是孟先生的弟子吗？而且你跟着孟先生学习的时间也比我久，我想你若自己去找先生，他必会答应的。”谢泠见萧熤不答应，有些着急，忙来到他身旁轻扯了扯他的袖口：“师兄，我虽跟孟先生学习得久些，但我学艺不精，跟你比差远了。而且孟先生对你青睐有加，你若去求，胜算更大些。”萧熤淡淡说道：“可我并不觉得孟先生厚此薄彼啊。”谢泠不知今日师兄为何对她如此冷淡，心里有些委屈：“那好吧，师兄，我就不麻烦你了，我自己想办法。”望着她渐渐离去有些失落的身影，萧熤再也写不下去了。
谢府内，谢恒和谢夫人正在书房内谈论着，忧心地对谢大人说：“老爷，你说今天贵妃娘娘为何送来这么多赏赐？”谢大人一边踱着步一边想着，谢夫人着急地问道：“莫非是你以前说过的那件事？”谢夫人见他还是没有回答，接着说道：“燕王虽然年轻有为，而且颇得皇上器重，但毕竟涟儿喜欢的是萧熤啊。”谢大人有些恼怒地说道：“可萧家现在不知为何还未上门来提亲，我能有什么办法啊？”谢夫人心疼地说道：“难道我们就忍心看着涟儿伤心？”谢大人不耐烦地说道：“先看看再说吧。”
过了几日，萧熤收到来自息县的信，信是孟先生的一个仆从写的，他告诉萧熤孟先生已经云游四方了，现在不知身在何处，并请他把这一消息也转告谢泠知晓。萧熤看着这封信苦苦思索起来。
这天晚上，燕王褚奕正和崔璨讨论着明天的计划，因为明天正是漕帮那批货出港的日子。褚奕说道：“我们得来的消息不会有错吧。”崔璨点了点头。“那好，明日我们就照计划行事。”
萧熤正在秦淮河上的一座浮桥上欣赏着河面上来来往往的画舫，画舫上不时传来阵阵欢笑声伴着悠扬的乐声。“萧师兄。”谢泠轻唤了一声，萧熤转身一看，身着红裙的谢泠带着青萝正款款走来。谢泠笑着问道：“师兄，你今日找我有什么事吗？”萧熤回道：“嗯，是的。息县来信，孟先生不在息县，现在不知云游到何处了。”谢泠正在疑惑息县怎么会回信到萧府，却又听道师傅已经云游去了。她不禁发愁着：“这可怎么办啊？”萧熤问道：“你看要不跟你那朋友解释一下。以后有机会我们现帮他求求孟先生。”谢泠想着那二十两银子，叹了口气说着：“我都不知道我怎么跟我那朋友说，他肯定对我很失望。”萧熤看了有些着急：“如若不说，你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你总不能给他凭空变个孟先生出来吧。”谢泠一听，似乎想到了什么，她慢慢把目光转向萧熤，直把萧熤看得莫明其妙：“你看着我干什么？”谢泠高兴地说：“萧师兄，我见你不论是和陆先生交流切磋，还是在萧府的清谈会都谈吐不凡，深得先生真传啊，不如.....”萧熤打断了她：“你想让我假扮孟先生，快打消这个念头，且不说孟先生学识渊博岂是我能代替的，再说了那朋友即使不识孟先生，见了我这样子又岂会不知是假的。”谢泠说道：“我那朋友也没指望中个状元榜眼什么的，你的学问指点他已经绰绰有余，至于样子嘛，我想只要不让他看到你的相貌就是了。”萧熤想了想说道：“不行，不行。此计不行。”谢泠嘟着嘴：“师兄，他马上就要参加考试了，就几天的功夫，你就帮帮他吧，也帮帮我吧。”萧熤看着谢泠那骄俏的样子，左右为难着。
不远处的码头上，停泊着好几艘各式各样的商船，船上船下尽是忙碌着的人们。这时，有队马车拉着十几箱沉沉的货物走来。每个货箱上都有一个扬帆的标记。当这队货物来到码头中一个最大最豪华的货船着，带头一个高大的男子跳下马来，指挥着众人把货箱往船上搬。忽然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崔璨带着几个来漕帮货船前。他身后的程毅朗声说道：“大理寺少卿崔大人在此，这批货物暂停上船。”领头那个高大的男子上前来傲然说道：“我们漕帮的货物可不归大理寺管吧，而且我们有通关文碟在手，这可是官府批下来的。不知崔大人有什么可查的。”程毅怒到：“我们大理寺接到线报，这批货物里很可能藏有我大理寺正在追查的东西，所有我们要查验这批货物，我们手上也有官文，朝廷特许我们查验。”那男子无法，只得悻悻地往边上一站。程毅一挥手，身后几人立刻爬上马车打开了货箱。崔璨远远看着，当他见那个高大的男子在货箱打开的那一刹那脸上的肌肉颤抖了一下，手也不自觉地握向腰间的刀。马车上的几个官差看到箱内尽是些布匹，对崔璨摇了摇头。那男了见状说道：“若是没查到你们想要的东西，我们是否可以走了。若是耽误了时间，这损失由谁负责啊。”崔璨面色一凛，亲自来到马车上检查，当他来到第三个货箱时，他忽然发现这个货箱的底部比前两个要浅得多，他不动声色地挨个探了探底，心中了然。那男子眼睛定定地盯着他，目露凶光。崔璨下得马车来悄悄朝程毅使了个眼色。当他缓缓走到第三个货箱旁，猛得抽出剑用力朝那货箱下半部插去，霎时一股白色颗粒倾泻而出。围观的人群中立刻发出惊呼声：“那是盐啊。”与此同时，还未等那男子和他的手下拔出刀来，程毅和那几个大理寺官差早已将刀架在他们脖子上了。崔璨立刻大呼一声：“将他们全部押回大理寺。”
码头上的人们渐渐散去，在码头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褚奕坐在一辆马车内说句：“回府。”马车缓缓朝前走去，十几个侍卫跟随在马车后。
浮桥上，萧熤和谢泠看见崔璨等一大队人马走过，两人对视一眼不知发生了什么。没过多久，褚奕的马车也驶了过来。他看了看浮桥上的两人，冷哼了一声，甩下了车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