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云贵妃又扳回一局

天气越来越冷了，习习的北风呼呼地吹着，片片的落叶忽上忽下地在空中飞舞。谢府内一个温暖的厢房里，谢恒在房内踱来踱去，他对谢夫人说：“今儿个下朝后，皇上把我留了下来。他对我说，昨日皇后对他提及，梁王褚轩已到适婚年纪，皇后觉得涟儿在众多世家小姐中尤为出众，跟梁王也甚是般配。皇上问我意下如何？”“那你怎么回答？”谢夫人着急地问道。谢恒缓缓说道：“我能怎么说，我又不能当面拒绝，只能说这是好事，只怕是小女配不上梁王。”“刚来了个云贵妃，现在又来了个皇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谢夫人叹道。“皇后和云贵妃向来不和，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可皇上这几个皇子中，太子和魏王是一党，燕王自成一派，而这梁王性情温和，和谁都要好，却又不站在在任何一方。”“太子和魏王有皇后撑腰，燕王有云贵妃支持，梁王的母妃过世已久，身后没个可依靠的，性情温和又如何，我觉得涟儿要嫁，还不如嫁燕王呢。”谢夫人发愁地说着。谢恒自顾自地寻思着：“是啊，按理说魏王和皇后走得近些，她为什么给皇上推荐梁王呢？”“老爷，我只有涟儿这么一个女儿，你可得为涟儿的幸福着想啊。”谢恒叹了口气说道：“我当然是希望她幸福，只是.....唉。我们再看看吧，看皇后和云贵妃接下来会怎么做。”
“什么，皇后想让皇上指婚梁王和谢府千金？”锦瑟宫内，云贵妃听到这个消息愤然不已。“娘娘，我是听皇上身边的玉公公说的，此事千真万确。”云贵妃的贴身宫娥惜月说。云贵妃恼怒地说道：“皇后此举根本就是针对燕王。现在皇上对燕王颇为倚重，而谢府又是京城有名的世家，在朝中影响颇深，皇后担心燕王会借助谢家之势对太子造成威胁。”惜月疑惑地问道：“可皇后娘娘为什么会推荐梁王？梁王一向中立，魏王才是太子一党的啊。”云贵妃恨恨地道：“这才是她的可怕之处，她举荐梁王，即能削弱燕王实力，又不会让人觉得谋私。”惜月点了点头，说道：“娘娘，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云贵妃想了良久，恍惚想起玉泉寺初见的那个谢家二小姐来，她顿时有了主意。
翌日，云贵妃正和皇上在御花园游览。因正值初冬，御花园内大部分花已经凋零枯萎，但云贵妃似乎心情甚好，即使有些花已经凋零得只剩一两张叶子，她也是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皇上见此不免有些好奇，他问道：“爱妃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喜事，看你兴奋不已的样子。”云贵妃笑道：“我最近是有喜事，当然高兴了。”皇上饶有兴趣地说道：“噢，什么喜事，说来听听。”云贵妃说：“能让我这么高兴的，自然是奕儿的事儿了，我要说出来，恐怕皇上比我还乐呢。”皇上急忙说道：“奕儿的事，快说，快说，是什么好事？”云贵妃悄悄附在皇上耳边说道：“奕儿有意中人了。”皇上一听，高兴地说：“是吗，是哪家的女子啊？”云贵妃说：“谢府大小姐谢涟。”皇上一听，大为惊异：“怎么会是她？”云贵妃问道：“皇上认得此女。”皇上为难地说道：“并非如此，只是前些日子皇后曾跟朕提过，有意将谢家小姐许配给梁王。”云贵妃疑惑地说道：“是吗？可是奕儿和谢涟才是情投意合，两情相悦的啊？”皇上问道：“你是如何得知的呢？”云贵妃回答：“皇上你不知道，上次在玉泉寺的时候，发生了一点小意外，谢家大小姐谢涟被贼人劫持，是奕儿带着大理寺崔璨将涟儿救了下来。上次秋猎我还知道他们俩一起去溪边赏月啊。”皇上‘噢’了一声说道：“这可怎么办啊，皇后跟我提及此事时，我也觉得不错，还特意跟谢恒说了此事呢？”云贵妃嗔怪道：“皇上，你怎么也不问问清楚，就答应了呢？”皇上为难地说道：“我不是不知道你说的这些吗？这可怎么办，我已经答应过皇后了，而且还和谢恒也说了。总不好现在又收回这些话吧？”云贵妃看着皇上焦急的样子说道：“皇上，我倒有个想法，即不会驳了皇后娘娘的面子，也不会拆散奕儿和谢涟他们。”皇上忙说：“什么办法，快说啊。”云贵妃说：“皇后娘娘只说让梁王和谢府结亲，并没有说梁王要娶谢家哪位小姐啊。只要皇上同意将谢涟许给奕儿，而让梁王迎娶谢家二小姐，那岂不是正好双喜临门，即合了皇后之意，也让奕儿和谢大小姐有情人终成眷属啊。”皇上有些茫然：“谢家二小姐？我以为谢家只有一个大小姐，何时又多了一个二小姐？”云贵妃说：“上次我在玉泉寺见过，那个二小姐长得清秀可人，跟她姐姐比也毫不逊色呢，谢二小姐和梁王绝对般配。”皇上听了点了点头说道：“嗯，这个方法不错。”云贵妃见状忙向惜月递了个眼色。惜月点了点头悄悄离去。
过了没多久，皇后在凤鸾殿便听说了此事，她心中有些懊悔，当初跟皇上说的时候，没有指明是谢家哪位小姐，这才让云贵妃钻了空子。可皇后转念一想，这谢家二小姐又是何时冒出的呢？想到这些，皇后不免焦急起来，她本想削弱燕王的实力，如今皇上若真的让谢家二位小姐分别嫁给燕王和梁王，这样不仅让燕王有了谢府的支持，说不定连一向中立的梁王也站到了燕王那边。皇后越想越是后怕：不行，一定不能让这事发生，可是得想个什么法子才好呢？
这天，又到了杨瀚文来萧府‘求学’的日子。和上次一样，杨瀚文随谢泠进了萧府，刚走了一会儿，杨瀚文忽然说道：“谢小姐....”谢泠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你还是像以前在息县那样叫我泠姐吧，你这些日子谢小姐，谢小姐地叫得我反而不习惯了。”杨瀚文一听笑了，“那敢情好，我也觉得叫谢小姐挺生疏的，当初只是因为想着这是在京城，怕我像以前那样叫你，让人觉得我没有规矩。”谢泠瞄了他一眼说道：“京城是比息县规矩多，在我这儿还好，在其他人身上你还是得多规矩些才行，知道了吗？”杨瀚文一听，故作严肃地说：“是，多谢泠姐提点。”谢泠笑了笑问道：“对了，你刚才想说什么？”杨瀚文回道：“噢，对了，我刚才是想问我上次来怎么没见着泠姐你的那位萧师兄呢？”谢泠轻咬了下指甲，故作思考状地说道：“师兄说他最近忙得很，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所以上次也是让我在旁协助先生。你若想见他，等他忙完了我再带你去见他吧。”话音刚落，谢泠看见不远处走来两人。她碰了碰杨瀚文的胳膊说：“见不到萧师兄，我让你先见见萧师兄他弟吧。”杨瀚文想起那天在沁香斋似乎听她提起过此人，他想了想忽然大声地对谢泠说：“你说的是不是那个‘情敌’？”
刚刚走近来正要和谢泠打招呼的萧烁，萧悦颜闻言一愣，萧烁疑惑地问着谢泠：“谢小姐，这位公子刚才说的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