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埋藏在最深处的记忆

“你一定有很多疑问？”
深夜，南陌睡着后，两只妖坐在院子的凉亭内，各自冷着一张脸。
“你一直都在她身边？”白千隅问道。
“是。”
“那为何她会失去记忆？又为何会一直被人欺负？你既然一直都在，为何不护着她！”白千隅有些愤怒。
“我一直都在护着她，若不是我，她根本活不到现在。”夜星尘道。
“我不明白，以你的通天妖力，现如今这世上还有几个人能是你的对手？而且，既然她出生时你在，她又为何会被封存记忆，魂魄不全？”
“呵～”夜星尘冷笑一声，道：“你以为，我还是从前那个一手遮天的夜琉璃吗？早已不是了！”
白千隅微微一怔。
“你一定一直都很困惑，两千年前，宓儿被围困京都之时，我到底去了哪里？又为何不去帮她？”夜星尘看着天空，幽幽道：“现在的我，不叫夜琉璃，而是叫夜星尘。”
“夜星尘……”白千隅觉得他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但却又想不起来。
“夜星尘是我双生的弟弟，我们原是天界的一对琉璃盏，阴差阳错误入人间，得仙人指点，成了妖，也学了一些本事。只是后来，我们因为一件小事，决裂了。他投奔西域城主，而我，则跟着南朝先皇征战四方，并助他后人巩固皇权。如此，一晃就是几百年。”夜星尘漆黑的双目看着远方，陷入回忆。
“西域骑兵，是他带过来的，他誓要与我一决高下，我们一打，就是三天三夜，期间，我担心宓儿，试图脱身寻她，但他却缠得紧，最后……”
夜星尘苦苦一笑：“你白天也看到了，那不是我。我们施法时，身体出了些问题，导致两个人共用一个身体，白天是夜星尘，晚上才是夜琉璃，但为了避免麻烦，我干脆也自称夜星尘。而因为此事，我的妖力也大打折扣，自保尚可，又怎能顾得他人安危！”
当年的事情，白千隅每每想起，都觉得锥心刺骨地痛。今日之事，更让他心中苦闷：“所以，你就任由她过得狼狈不堪？既是如此，你为何当初不去找我？反而要将她藏起来？”
夜星尘嘴角一勾，道：“私心是有的，但我也为了救她，所以才设法封印了她的记忆，以及她与生俱来的神力。”
“为什么！”白千隅猛地站起，手掌拍在石桌上，裂出许多条缝隙。
“你不用总是对我充满敌意，我做这些，都是为了她好。”夜星尘轻瞄了一眼，面上波澜不惊：“你既然已经找到她，就该知道她是人妖混血，同你一般，本是世间所不容的存在。”
白千隅手上青筋暴起，强压住内心的愤怒，听他继续说着。
“当然她跟你还不太一样。你的母亲是人类，身体脆弱，难以承受妖胎巨大的能量，一般胎儿在体内还未成型之时，就会吸光母体的气血，最终一尸两命。这也是当初你爹非要你娘打掉你的缘由。结果你也看到了，一个在生产之时气血衰竭而亡，一个为了救先天不足的孩儿，耗尽毕生妖力而殁。”
夜星尘看了眼脸色苍白的白千隅，继续道：“南陌好一点，她父亲是人，母亲是妖，因此得以顺利生产。但你别忘了，她是神人转世，神和妖，终究是两不相容的，如果任由她体内的神力和妖力互相缠斗，她活不过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