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乱

自从雨纤尘拜了清一道长为师后，便有许多冉访。想要看看，是怎样的人入了清一道长的眼，雨纤尘也是一一接待，不敢有半分推脱。
他是一个寡淡的人，不喜欢与人交往。但现在所行之事，十分凶险，需要大量的人脉。既然道长已经将这人脉送与雨纤尘，他岂有不收的道理。
倒是风成遭了罪，每日来访的人都要费去大量的茶叶，还要算准时间，不留他们在这里吃饭，可真是有些麻烦。
今日气挺好，太阳早早的升了起来。春日的脚步是及其快的，短短半月，柳枝已经发出了新芽，是绿色的苞子。
从南边吹来的风，很温和。这表明，明京的气已经大好，又是一年的春，到了。
昨日同他人聊，有些晚，雨纤尘久久睡着，还未苏醒。
云起勉强睁开了眼，强撑着不太舒爽的身子，向外走去。面向太阳，站着，不话。最近实在有些累得慌，又不好叨扰雨纤尘，便只好自己忍受着，谁让他们是极好的兄弟呢。
“想到不纤尘竟然有这样的变化，当真脱胎换骨了。那日在明京分别，我还安慰他呢！没成想现在到了这步田地。愿在高处相会，呵呵，这……我……如今这副样子，确实太差劲了。
清一道长从不轻易收弟子，没想到竟然收了纤尘。我，为什么有些不甘，明明是很开心的，他过得那样苦，现在好不容易好些了我不是应该祝福他吗？”云起拨弄着手，有些焦虑，心绪久久不能平息。
时光如流水，转瞬即逝，不知不觉，云起已经站了大半个时辰。思绪飘离，似乎走过了许多地方，回味了过去，又幻想着未来。再给自己浇上一盆冰冷刺骨的水，见识这个世界的冷酷。
是啊，虽然春了，姑余依旧很冷。
“咳咳咳。”云起蹲在地上，不停地咳嗽着。无疑，刚刚的凉水刺激了云起，湿透的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微分吹过，如同落了雪一般。
风雪远远地便看见了云起的动作，心下有些吃惊，便奔了过来。
走进些，越发觉得不对劲了，风雪加快了步伐，“起哥哥，起哥哥……”跑得太急，便上气不接下气的。
见着浑身湿透的云起，风雪一阵心痛。连忙上前去扶，却不想云起似乎没看见的样子，蹲在地上，不愿意起来。
“起哥哥。”风雪轻轻唤着，深怕惊扰了云起。
却不想云起依旧蹲在地上，发着抖，就这样颤抖着，颤抖着。
“起哥哥。”风雪又是叫着，摇晃着云起。
在后面走着的风成也到了，见着云起的样子，也是有些吃惊。想要上前去扶，却止住了脚步，有些犹豫。
风雪急了，向风成叫喊着“哥哥，别看了，快过来，他这样会冻出问题的。”
正在二人焦急的时候，云起缓缓起身，摇摇晃晃地向屋里走去，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甚至还十分礼貌地回头微笑。
“没事，就是有些难受，所以发了发呆，现在好了。冬洗个凉水澡，还挺舒服的，感觉很清醒，我已经好久没有这样清醒过了。哦，进来坐，……我去换衣服了。”云起的语调没有任何的变化，甚至没有因为寒凉而颤抖。
还是与以往一样邀请着，那微笑的弧度，那回头的温和，似乎什么都与以前一样，就是不知道哪里有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