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成全

“芙蓉……”杨修双手搭在芙蓉的肩上，道：“你看着我的眼睛，看看我的真诚。我是真的心疼你喜欢你，想要好好保护你。”
“那，如果我与沈霏虞为敌，你是站在我这边，还是站在她那边？”芙蓉执拗地追问道。
杨修皱着眉头，道：“你们不会为敌的。”
“杨修，我是在问你，如果我与沈霏虞为敌，你是帮我还是帮沈霏虞？你告诉我实话，不要担心伤害到我，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你快点告诉我，快点啊……”芙蓉声嘶力竭地追问道，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样追问，究竟是想得到什么样的保证。眼前的这个人，并不是她爱着的人啊！
可是她还是想问，执着地去问。
因为她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很差劲，永远都没有办法比过沈霏虞。是不是在任何一个人的眼中，她都不如沈霏虞。两者相比较，被放弃的那个人，永远都是她。
“你告诉我啊……”芙蓉仰着头，看着杨修，眼神透着热烈而迫切。
但是，杨修却将头别开了，不与她进行视线对接。
“芙蓉，你别这样。”杨修轻声道：“人不能欺骗自己的内心，我的心告诉我，沈霏虞并不是那样的人，你们之间，一定存在着误会。芙蓉，沈霏虞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如果你能放下对她的偏见，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够成为很好的姐妹。”
“很好的姐妹？”芙蓉苍白着脸，嗤笑着问道。
杨修点了点头，道：“芙蓉，放下你心中那些魔念，听我的话，从此之后……”
不待杨修说完，芙蓉就伸出手，狠狠地将杨修推开，冷笑连连道：“杨修，说着这样道貌岸然的话，试图来解救我这个心存魔念的人，是不是让你很有成就感啊！”
“芙蓉，我没有这个意思，你听我解释……”
“还想要怎样的解释？”芙蓉眼中透着绝望的光，身子往后连退了几步，直到退无可退靠在墙壁上，颤声道：“你说你喜欢我，所以我没有拒绝你的靠近。因为我是个虚伪的女人，冷宫里如此寂寞，我根本就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坚强。你的靠近，是我渴望的。但是，杨修你知道吗，我不是傻子，我并不是傻子啊！”
“没有人把你当傻子，你一直都是如此地冰雪聪明。”杨修靠近芙蓉，朝芙蓉伸出手，道：“跟我走吧，我带你去宫外，去过新的生活。那里，没有宫规，没有仇恨，你所厌恶的一切都没有，我们可以像个孩子一样，开始过全新的生活。”
“可我还没有爱上你。”芙蓉被杨修描述的蓝图所打动，但是理智在告诉她，她跟他之间，不存有全新的生活。她尚未爱上他，这对他来说，并不公平。
杨修脸上带着最温柔的笑意，轻声道：“没有关系的，来日方长，我相信自己的优秀会让你逐渐心动。”
芙蓉眼里的惊惧终于消散，她微微笑了起来，笑容里带着一抹羞涩，就仿佛是枝头初绽放的花蕾，在风中摇曳着，暗香袭人，如此美丽。
“来，跟我走吧。”杨修踏前一步，他欣喜地看见芙蓉也朝自己伸出手来。
两人的目光温柔对视着，情意荡漾着。
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下来了，杨修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心在胸腔里激烈地跳动着，就仿佛心都不再是自己的了般。这一刻，他把什么都忘在了脑后。曾经，他以为对他而言，最重要的是慕容玖。可现在他才发现，眼前的这个小女人才是他最想去保护的人。
为了她，他可以颠覆一切。
可是，就在两人的手紧紧相握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声音打破了这份静谧的美丽。
“真是难得啊，在这阴冷无情的深宫里，竟然还能让本宫看到如此感人的一幕。”皇后娘娘一身绯红色宫装，华贵冷艳，看着杨修道：“以你的资质，想要什么样的女人会没有，又何苦看上一个早非完璧的冷宫女子。”
“我本来就是江湖中人，江湖中人不拘小节，完璧与否并不重要。”杨修担心芙蓉会退缩，握着芙蓉的手，不由更紧了几分。
他这样的举动，落在皇后娘娘的眼里，皇后娘娘眼里的笑意不由越发浓厚。
“你打算带她出宫么？”皇后娘娘轻声问道。
杨修点了点头。
“那么，你答应了吗？”皇后娘娘看着芙蓉，轻声问道。
芙蓉默然不语。
杨修见芙蓉沉默，本就已经握得很紧的手，不由又握得紧了几分，紧到他觉得自己的骨节都开始疼痛起来。
“芙蓉。”杨修沉声唤道。
见芙蓉眉头皱了起来，杨修不知道到底是自己握疼了她，还是因为她在犹豫了，她根本就不想跟自己出宫了。
皇后娘娘的声音里仿佛透着冷宫的风，听起来，总有几分凄凉的意味，低声道：“芙蓉，有一个这样的人，愿意带你走，你又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都说这人世间，易得浮世宝，难寻有情郎。你这一生，也不枉走一遭了。”
“可纵然我答应了，又能如何呢。皇后娘娘，您会愿意放我们走吗？”芙蓉咬着唇，一字一句地问道。
皇后娘娘哈哈笑了起来，道：“放，当然放！怎么会不放你们呢，你们可是很难得的让本宫这个老妖物都觉得年轻了起来。这样美好的，就像是水晶一样的爱情，本宫怎么可能忍心去打破呢。”
“多谢皇后娘娘。”杨修高兴地躬身道。
但，芙蓉却知道一切不会那么简单。以她对皇后娘娘的了解，皇后娘娘答应得越是容易，就证明她背后的要求越是艰难。
果然，皇后娘娘很快便接着道：“本宫成全了你们两个，不知你们愿不愿意成全本宫？”
“皇后娘娘想要怎样的成全？”杨修抬头问道，他的眼睛里焕发着神采。他是真的很感谢皇后娘娘的成全，因此纵然皇后娘娘不说，他原本也已经在计划着要如何感谢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