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转折

唐苏一把扔下钥匙，鞋没脱，怠惰的靠在门上，手还搭在刚才扔钥匙的鞋柜边，她喘了口气，四下看看，想着做些什么。
遗憾的是，屋子里很整洁，地上也很干净，不用整理，也不用拖地。
最后，她只好捡起两双冬日里穿的棉拖鞋进了卫生间，泡在盆里，挤上些洗涤剂，热水里溶解，开始冒着泡泡。
她什么都没想，只专心的抓起刷子开始刷鞋，刷子蹭过表面，带过一片绵密的白色气泡，她盯着看，一遍遍的刷……
手指长时间被泡在水里，有些发白发皱，唐苏停顿，将手抽出来，瘫在眼前，看了看。此刻，她的心也同这手一般，皱着揪在一起。
她有些躁，丢了刷子，站起来，去厨房烧了壶水，给自己倒了一杯，站在阳台上，慢慢喝着。
没有吃午饭，胃里开始咕噜咕噜的叫着，空空的感觉让她有些犯恶心，阳台风大，发丝被吹的糊了一脸，她没管，低头掏出手机，点开屏幕，拨了过去。
“……嘟嘟嘟……”
很长的时间里，她保持不动，听着声筒里漫长的声音，握着栏杆的手指逐渐收紧，骨节泛白，凸起。
就在她快要放弃时，最后一声“嘟”结束后，耳边响起了他慵懒惺忪的声线……
带着颗粒感，摩擦在她心上。
声音听起来有些疲困。
“谁……”
李行等了几秒，对方没吱声，他睁开困倦的眼睛，把手机从耳朵上拿下来，睨了眼屏幕，这一眼，让他猛的清醒了！
他抹了把脸，赶紧从床上轱辘起来。
把手机重新放回耳边。
“喂？”
“嗯……”
李行放松下来，从床头上抽出根烟，点上，又往上坐了坐，靠在床栏边。
昨夜睡得太晚，烟提神。
吸了一口，嘴里鼓着烟雾。
问她：“想我了？”
“没有。”
“那给我打电话？”
“闲的，无聊。”
李行笑意不减：“这两天有点事，也没去打扰你，让你考完轻松一阵。”唐苏低着头，手指扣着栏杆上被晒掉的漆块，一片一片的，很好撕。
她轻声问：“忙什么了？”
李行：“一些私事，以后告诉你。”
私事……会是什么私事。
殷芷的话又在浮现。
唐苏咬了咬嘴唇，最终什么都没问。
也没什么立场和身份去问。
“奥……”
李行感受到她那边低沉的气氛，不禁好笑，又问了一句：“真不想我？”
唐苏有点来气，顶他：“凭什么想你。”
李行顿了顿，呼吸在不经意间变得迟缓起来，他想，他的姑娘应该是生气了。
语气严肃起来，问她：“我去找你？”
唐苏想起来他刚才说，这一阵有事要忙，今天又是大晌午才醒，思及该是累了。
她摇摇头，出声：“不用了。”
李行没管她说什么，从床上起来后，将烟蒂扔在烟灰缸里，用肩膀夹着手机，两手开始穿裤子。
唐苏听见声音，忙又说了一遍不用了。
他不听，依旧动作。
“我去！我去找你。”
动作停止，李行腾出手来，捏着手机问：“几点？”
“现在。”
“好，我等你，打车过来。”
李行放下手机，进浴室里洗了个澡，余光瞥见洗衣机上被他前两天扔在那的脏衣服，袖子上蹭了油漆，洗不掉了。
他干脆捡起来，撇进了垃圾桶，又抽出两张干净的纸盖上。
洗完出来，盖了条毛巾揉在头上擦干水分，走到客厅，往门口看了一眼……
还没到。
一只手继续擦，另一只手翻到手机，拨过去，说已经快到门口了。
他走过去开门，唐苏刚刚从楼梯口进来，背着光，看不清她。
进来后，被他从背后一把抱住，双臂勒在她的胸前，发梢滴落的水珠浸到唐苏的衣服上，被打湿。
她没挣，任由他抱去。
男人弓着背，将头放在她的脖颈处，湿发又开始蹭过她的脸颊，留下几片水渍。
抱着唐苏慢慢往前踱，就是不松开。
两人坐到沙发上，李行把头上的毛巾扯下来放她手里：“帮我擦擦？”
他身上，还有浴后的气息，唐苏的目光落下，看着手里的毛巾，站起来，手指穿过他柔软的发顶，开始给他擦头发。
李行坐着，面对站着的唐苏也能到她的胸口，此刻，女孩双臂抬起，在他的头上揉搓着，他微微闭上了眼，手又开始不老实。
大手握上她的腰，比量了一下，快能合上掌了，怪不得那天，抱着时，一只胳膊就能揽过来。
呼吸发沉，他转移注意力，盯着她的脚尖看，不一会，就擦的半干了，唐苏把毛巾拿到卫生间晾上。
回来坐下时，他又赖上来，搂着。
“干嘛老抱……”唐苏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