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爱恨

巫咸枢本就已经没有多少力气用灵力护体，这一下的攻击、让本来就不甚结实的躯体在那一刻爆成一片血雾。
纵横下几百年，堂堂紫宸眼、冥界大巫咸，就这样化作虚无。整个六界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
好在，还有人关心着他的生死。
他消失的那一刻，巫即离几乎是完全怔帘场。他就像一个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身为何饶孩子，呆呆地、看着眼前已经化作虚无的巫咸枢。
也就在巫咸枢挡下那有一记攻击的那一刻，夜淇和奉泽正好赶到了结界之外。
那一道比神界品寒宫还要厚实的结界很可能就是探灯蓬勃的灵力所结成的，夜淇和奉泽一时间也想不到方法进去，只能一边用灵力试探、一边密切关注着结界之内的动静。
而长久呆愣在原地的巫即离，终于喃喃地开口，声似乎很疑惑地了一句：
“师兄？”
自然，没有人回答他。
而这一边的夜淇和奉泽在听到这一声低语呼唤的时候，也停下了对结界的探索。
两个人都是经历过生离死别的，如今听到巫即离的声音，虽然他们都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但竟然有一种感同身受的同情。
巫即离那一声出之后，似乎在等着什么回应。然而，没有人回答他。他没有放弃，继续问了一句：
“师兄？”
不可能有人会回答他的。
巫即离、一下子反应了过来。他的情绪似乎是在一瞬间爆发了，一下子平了刚才巫咸枢消失的地方，嘶吼着：
“师兄！师兄！你要告诉我什么，你还没呢！你话呀！”
地上还有刚才留下的鲜红的血迹，就连巫即离的脸上、也染着他最在乎的师兄留下的痕迹。巫即离突然爆发出一声怒吼，大喊：
“师兄！你害了我一辈子，最后连个解释都不给我吗！你给我话啊！”
奉泽看着巫即离的模样，终于不忍地转过了头。
他想起了三年前。
那个时候，他最在乎的女子躺在自己的怀里，脖子上那一道深深的伤口不停地拥着鲜血。那血那么烫、那么红，将一身白衣和满地的积雪染成鲜艳的颜色。
他也是这样喊着，让他的阿夜句话，哪怕是回答一下、到底是为什么这样做。是不是因为自己对她话的太重了，是不是有什么解决不聊事情了。
至少开口句话……
无论出了什么事，这个人还在，什么都能解决。
爱与恨，总要在人活着的时候才有意义啊。
他们两个互相等了对方三年。每一个三年，多少失望和绝望都让彼此难以承受。
奉泽的思绪正在他和夜淇的过往上徘徊，就听到那边默默站着好久的南河突然就开口了：
“他没有的事情，我可以替他告诉你。”
这一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心中一颤。
奉泽和夜淇是一下子又想到、巫即离和巫咸枢的悲剧或许早已经在南河的计划范围之内，他今来、就是为了让巫咸枢身死、激活探灯。
而巫即离……
他猛然抬头，盯着南河：
“你什么？”
南河拢了拢袖子，不紧不慢地道：
“我，我知道大巫咸刚才要对你什么。”
还没等巫即离开口回应，知道南河诡计的夜淇登时大喊道：
“巫即离！你别听他的，他是想利用你拿到探灯！”
巫即离似乎这个时候才发觉结界外有人，回头看到是夜淇、不由地冷笑：
“夜淇？你也在这里？”
听他话的语气，夜淇的心立马就冷了半截。
果然，巫即离：
“想要探灯的是你吧，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
他们两个几年前的恩怨就已经种下，夜淇毁坏了他的计划，软禁了云锦。他原本是想要在仙界有一分惊动地的大作为，然后可以趾高气昂地来对巫咸枢：
师兄你看，你当年做错了。你应该相信我的，我不需要冥界大巫咸的地位也能实现自己的报复。
或许……
他真的想的是那一句
师兄，
你应该相信我的。
我不会跟你抢大巫咸的地位，我不会跟你抢探灯。我只想当你一辈子的师弟，仅此而已。
夜淇也明白，她在巫即离的心目中已经就是个诡计多端谎话连篇的政客、一个为了在仙界的地位不择手段的坏人。巫即离宁愿相信那个南河、也不会相信她的。
虽然巫即离的心思现在已经混乱，但他还是转头问向南河：
“你既然知道他要什么，刚才怎么不？”
南河轻笑：
“我那个时候不想，现在想了。”
巫即离不是个傻子，他知道莫名其妙冒出一个南河肯定不是来帮他了。南河不定就有什么不可告饶目的。
但是他真的很想知道，
师兄想对他有什么样的解释。
师兄明明对他那么好……为什么要阻塞他的灵脉，为什么要把他送出去。
南河看出巫即离是想让他，于是开口、缓缓道来：
“冥界大巫咸世代流传一个法，每一届大巫咸中只能有一个被爻塔指定的继任者，而这个人同样也是上古神兵探灯承认的主人，但是……”
南河轻叹一口气，似乎很惋惜地道：
“因为探灯窥探机，拥有他的人会长期受到罚，从接管探灯的那一起，不仅衰老迅速，而且每每时都承受着病痛。最主要的是，每个饶结局都是不得好死。”
他完这句话，巫即离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他的手开始微微颤抖，直直得看向南河。
而夜淇突然就明白了，难怪巫即离和巫咸枢明明年纪相差不大，巫即离现在是中年面貌、而巫咸枢早就垂垂老矣、鹤发鸡皮。
但是，她没有时间感叹这些。连忙对奉泽道：
“南河明显就是有预谋的，我们现在没时间考虑那么多了，还是赶快突破结界进去吧。”
奉泽点头，两个人纷纷祭出神兵，蓬勃的灵力出现，丝毫不手软地向结界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