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水篇10

…静女直起身子，端正地站着，眼睛神采奕奕，自信地说：“首先，我们渚水盛产陶瓷，那是全华夏做的最好的。而我的部落有陶更不必说，工艺质地都是很好的。而北皋，据我观察，大部分土地干燥，土质不好，陶器很难做成。因而很多北皋人会托人来换我们渚水的陶器。”
“北皋呢，虽然土地干燥，但是盐多，我们渚水却很少，渚水人经常想吃的有味道的肉都不行。当然，我们互补的还并不只有这些。”
“而现在，整个华夏只有一个市场——妫汭，那里离我们两个部落太远了，又是在西夷那边。西夷人经常凭着市场在他们那里就干着不公之事。若我们两个部落自己办一个市场，自己交换，那岂不更好？”
“我们两个地界连在一起的地方很多，还可以多办几个!”
“最重要的是，要是西夷再来冒犯我们渚水或是北皋，那么，市场那边不开市时，就可以成为一个驻点，而不是荒废之地，用来观察西夷的动向!要是他们再来犯，那就可以做准备了。”
垚帝边在堂中来回踱步，一边细细思索静女的话。
静女说完，看着垚帝，她心里也没地，这是她很久之前的想法了。她今日抓住机会，说了出来，也不知道垚帝会怎么看。毕竟，风险大。而且要是这样下去，两个部落必定合在一起，到时候就会有纷争，那时……
好吧，其实她就是想让天下合成一统。
“哈哈哈，静女，厉害啊，你的想法很好！”
垚帝突然迸发出一阵朗声大笑，夸赞静女。
“不过，此事你还不敢和崇埼说吧？”
“嗯。”
静女不好意思地答道，要是她说了，她怕被崇埼首领追着打。
“哈哈，行。我虽然同意，但我还得和他们商议商议。”
“嗯。”
垚帝同意已经很难得了，他同意，基本就过了一半，静女很知足。
静女又和垚帝秉烛夜谈，谈了许久，每每都逗的他哈哈大笑。
旁边的人也插进话，参与其中。两位大人感慨，好久没有看见大首领笑得如此开怀了，他们倒也乐意陪着。
对静女来说，这几年和师傅待在一起，已经学会怎么逗老人家开心了。所以，和大首领交谈起来也是如鱼得水。
到最后，几人都有些倦了，连连打哈欠。
垚帝发话，“好了，夜已深，你们回去睡吧。你的。”
回房的路上，奇林忍不住好奇地问静女，“你怎么跟垚帝说这个？阿爹没让我们说啊？”
静女站停脚步，目光灼灼地看着奇林，双手抓紧他的肩膀，道“奇林啊，你觉得我会害我们渚水吗？”
“当然不会。”奇林被她盯得的有些不自在，挣扎了一下。
“那你就不要管我要做什么行吗？”
静女突然手抓得更紧了一下，直直地看着他问。
奇林被吓了一跳，整个人没反应过来，就愣愣地回答，“好。”
“行，乖啊，去睡觉吧。”
静女抬手拍拍他的头，欣慰地说，然后转身走了。
奇林反应过来，她竟然拍他的头，还一副他阿姆的样子对他!
“哎，你干嘛呢！没大没小的，怎么说话的啊？!还摸我的头!”
静见女目的达成，偷笑着趋步走了。
第二日，午时。
静女和奇林相偕走去主厅堂。
进入主厅堂内，大人们和垚帝还没来。
“奇林，我们的时间不多，明日就要回去了。等会儿我就不和你待在这里了，你自己和垚帝商议。我去和石河大人找那个人。”
静女侧身突然和奇林说。
“啊？”
奇林一脸为难的皱眉，十分抗拒，“我不行的。不，你不能走!”
静女就知道他这个反应。虽然他大大小小的场面见过不少，但是真正自己出面的还没有过。他这个人又有些胆小，指定要拒绝的。
不过，她已经想好了。
“奇林，你看，你一直以来都没有自己完整地做过一件事，大首领那么喜欢你，你应该不要辜负他对你的期望啊，要是谈妥了，大首领肯定会夸赞你，部落里的人也会喜欢你，你不想吗？再者，这个已经是差不多谈妥了的事，只要你不出什么差错，肯定能成的!”
“我……”
“你看你犹豫了，这就说明你还是觉得自己行的!我相信你!”
静女不由分说就直截了当地一锤定音了，奇林话都还没说完。
“好吧。”
奇林妥协道，虽然有点无奈，但担心中其实也是有一些期待的。毕竟来自大首领的夸赞还是很有诱惑的。
“笃、笃、笃…”
一阵脚步声传来。静女和奇林转身看去，只见大首领和一众人正过来。
“你们两个孩子，总来那么早干嘛？在这等着，倒显得我们北皋失礼了。”
垚帝一进来就看见他们两人站在那里，惭愧道。
“垚帝，我们小辈当然要来早点了。哪有让你们等我们的道理。”
静女微笑着上前一步说道。
“呐，这就是静女。后面那个是崇埼的儿子奇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