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再见齐德水

一行人在第三天的申时五刻到达靖州府城，找了家门面看想去干净整洁的名为东升客栈的客栈住了下来。既然已经到了靖州城，宁琪璇反倒不急了。向客栈掌柜的打听了城中唯一的一家卖冰块铺子的地址，打算一会儿过去看看情况。
“哦，姑娘问的是齐家冰铺吧？就在城东的安平街上，出了客栈，您就向左，沿门口的这条街一直往前走，然后在第三个路口处拐弯……”掌柜的热情地指明了路线。
“齐家冰铺？靖州城最有名的齐家？有位二老爷在京城做大官的那个齐家？”
“对啊，城里就这么一家卖冰块的铺子，小姑娘你是要买冰块还是买冰水吃啊？要是买冰水吃的话，那城中就有好几家了……”
宁琪璇忙打断了掌柜的话，笑着说道：“冰块，卖冰块的铺子。”
“哦，那就只有我说的那么一家了。小姑娘，不是我说你啊，这冰块容易化，价格也不便宜，姑娘若是真想用，还是找了你家大人去买吧，你个小姑娘家家的，可别乱花钱了。”掌柜的语重心长地劝道。
宁琪璇瞬间有一种再见到京城附近那个叫靠山镇的小镇子里的那家客栈掌柜的既视感。难道开客栈的都有一颗为他人着想的心和一项多话的天赋技能不成？忙连连摇手说道：“不是的，我是去找人的，我不买冰块。掌柜的，谢谢你，我先走了。”转身，快步离开。
到了齐家冰铺却见铺子里冷冷清清的，只有一个小伙计正在打扫卫生，铺子里没有货架，当门摆着一张小方桌、两张太师椅，左边设着柜台，右边被门帘子挡着，依稀可见里面是一个小雅室，摆着茶几茶具，窗边还放着盆盆景。
小伙计一见店里来了人，赶紧丢了扫把上前招呼道：“几位姑娘，是要买冰块吗？真不好意思，小店的冰块都是要预定的，次日辰时取货。”
宁琪璇一愣，随即就明白过来，冰铺这是想尽了法子得减少损耗呢，微微一笑，道：“小哥，我想问问，你家的冰块怎么卖的啊？”
小伙子忙热情地回答道：“我家的冰块有两种，一种是降温用的，五两银子一块，一种是可以吃的，八两银子一块。都是这么大小的一块，大小厚度都跟这木板一模一样的。”小伙子说着，指了指柜台上的一块木板。
宁琪璇一看，好家伙，那木板，长方形，目测也就80*50*10厘米大小，一块这样的冰竟然要卖到五两银子，暗自咂舌地同时，对于自己的硝石制冰法越发地有底气起来。
“小哥，你家掌柜的在吗？我有事想找他谈谈。”
“在的在的，姑娘稍等。”小伙子应声忙去了里间，不过片刻，就领了掌柜的出来。
宁琪璇一看，乐了，惊喜地喊道：“德水叔？你怎么在这里啊？”
齐德水也是一脸惊讶，“宁姑娘，小秀兰，你们来府城了？什么时候来的？”
“今天刚到的，来这冰铺看看，没想到竟然遇到了德水叔，德水叔怎么成了冰铺的掌柜的了？”
齐德水面色一暗，随即又换了笑容说道：“走走走，到雅间里坐。小安，上茶。”
一番交谈后，宁琪璇才得知了事情的原委。原来，商队到了靖州交接完成后，齐大管事的就辞了差事回家养老去了。而他齐德水也遭了别人的匿名检举，说他违反商队规矩，主家为儆效尤，就把他商队二等管事的差事给撤了。正好这边冰铺又到了每年开张的日子，三少爷推举，把他派到了这里当了掌柜的。
“德水叔，对不起，都是我们连累了你。”宁琪璇一脸地愧疚。
齐德水连连摆手，“不关你们的事，是有人见不得我好，为了商队大管事的位置使了下作手段罢了。即便没有你们，对方也会拿别的事做文章的。”
宁琪璇立马想起了商队里的那个宋管事，有心问一问，却还是住了嘴，自己现在能力不足，即便是知道了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齐德水看着宁琪璇，似是有话要问，张了张嘴，最终却是化作了一声轻叹。当初被人检举的时候，他很想把宁琪璇身份的事说出来的，可是，一来，那只是他跟齐大管事两人之间的猜测，二来，宁琪璇几人自从回了秋水县后就再没了音讯，若她真是宋王府小姐，既已回了戚府，对于帮助过她的齐家不会没有半点表示才对，因此，齐德水对于宁琪璇身份的猜测就更加的不确定起来。而如今，自己已经离开了商队，事情已过，他再问也没有多少意义了。
宁琪璇却没有注意到这些，她转头示意秀兰和小许氏，说道：“我有事要跟德水叔商量，你们俩去外面等我吧。”
“是。”秀兰很干脆地出了雅室，小许氏犹豫了一下，也跟着出了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