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最后一面

傲雪国皇宫……
登基大典次日，就是将孔凝献祭的典礼。眼下皇宫祭坛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那些人都是来看孔凝的。他们对于孔凝的威名早有耳闻，就是没有机会得见真颜。
他们都知道东陵王孔凝才华横溢，才能逆，在民间口碑很好。如今新帝刚刚登基，孔凝却成了祭品，这是让人始料不及的。对于这些，李牧并没有对百姓透露太多，他怕引起骚乱。
孔凝被李牧折磨得奄奄一息后，在别饶辅助下，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还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一袭纯白色的襟袍刚好遮住了他那密密麻麻的一身伤口。他无法自己行走，所以是直接被宫人抬出来放在祭坛旁边的。单看脸，孔凝倒是和平时一样，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只要细看就会发现，孔凝十分虚弱，可以已经虚弱到连头都抬不起来的地步了。
站在人群中的花飞雪看着这样的孔凝，内心如同被刀乱绞一般痛苦。脸色也在见到孔凝时，瞬间变得煞白煞白的。
别人不知道，看不出来，她如何看不出来。孔凝这段时间在牢肯定受尽了折磨。眼下已经濒临死亡了。
李牧还算有脑子，知道为了不让自己落得一个暴君的名头，没有伤害孔凝的那张脸。眼下的孔凝除了身体虚弱以外，倒是让人看不出任何不妥之处，更加看不出他现在已经到了死亡的边缘。
花飞雪戴着斗笠站在人群中，目光半刻都不曾离开过孔凝。一双莹白如玉的手紧紧地攥着，手心出了不少冷汗。她是前来营救孔凝的。
早在来之前花飞雪就已经和花飞羽他们沟通好了营救孔凝的对策。
眼下，人群中除了花飞雪以外还有好多清雅阁的高手，当然东陵王府的侍卫也全部混在这群人中间。
眼下那些人早已跃跃欲试，只等花飞雪发号施令了。
“奉承运，皇帝昭曰！东陵王孔凝刺杀北王，杀害南王，起兵造反未遂，本该五马分尸。但朕感念东陵王一直战功赫赫，为了傲雪国鞠躬尽瘁，出力不。但是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孔凝功不抵过，朕特封孔凝为一品祭奴，留得全尸，献祭于。于今日午时献祭，钦此！”首领太监宣读着圣旨，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落在孔凝身上的目光透着些许怜悯。
他知道内情，当然清楚孔凝是无辜的。可是眼下的状况，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孔凝被献祭，慢慢流血而死。
“这不公平！东陵王为什么要造反啊！你们血口喷人！”
“就是！东陵王不会做那些事情的，你们血口喷人！”
“放了东陵王！”
“放了东陵王！”
圣旨刚刚一下，围观的人群瞬间暴躁了起来。为孔凝打抱不平的人越来越多，最后祭伺现场变得越来越混乱不堪了。宫内的侍卫见此，纷纷上前阻拦，与暴乱的人群起了正面冲突。
最后侍卫拔刀砍死了几个领头的百姓才阻止了一场暴乱。
李牧见此，自始至终都纹丝不动。目光灼灼地看着被四个侍卫抬上供桌，抽出刀欲放血的孔凝，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是那样的扭曲而得意。那是面对仇饶表情。心道：“孔凝啊孔凝！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吧！得民心又如何？还不是得死在我的手里！”
那侍卫刚刚抽出刀，还未落在孔凝的皓腕上，就直接手腕一麻，随后刀应声而落。
低头看去，刚刚击落那侍卫手里刀的仅仅是一颗石子。
眼下那侍卫正朝着人群这边看来，似乎想揪出投石子的人。
不过他注定会失望了。因为那黑乎乎，不断攒动的人群眼下并没有什么异样。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奄奄一息的孔凝。
其他朝臣见此，也纷纷摇头苦笑，因为他们也觉得是那侍卫一时失手才会如此。显然没把这事当回事。
旁边的另一个侍卫见此，直接抽出刀就朝着孔凝的皓腕砍去，那架势似乎要把孔凝的手砍下来一般。
花飞雪再也看不下去了，直接拉上面巾，从人群中飞了起来，稳稳地落在了孔凝身边。手中的匕首瞬间滑出衣袖，不停地旋转，舞出了一圈银色的花朵。
再看孔凝周围的侍卫，不知何时已经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连眼睛都没闭上，死不瞑目。
因为花飞雪出手太快了，根本就看不清她是怎么出手的。
“凝！你怎么样？”花飞雪也不管周围围过来乌压压一片的侍卫，直接扶起了奄奄一息的孔凝。
但是对方只是泪眼婆娑地看着她，一句话都不。
那些侍卫都被花飞雪震慑住了，犹犹豫豫不敢上前。
“凝！你究竟怎么了？”花飞雪见此，有些着急了。直接握着孔凝的肩膀，用力地摇晃着。
“……”对方只是张了张嘴，依旧没出声。只不过泪水瞬间瑟瑟而下。
花飞雪见此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于是轻轻地撬开了孔凝的嘴，向孔凝的嘴里看去。
这一看，花飞雪的身子突然微微一僵，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怒不可遏。
因为孔凝的舌头被人拔掉了。
花飞雪二话不，直接扯开了孔凝的衣服，密密麻麻的伤口顿时就展现在了众人面前。
那些围上来的侍卫见此微微一愣，纷纷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用看怪物一样的目光看着花飞雪。不知道她究竟想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