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景园门口竟然围满了全副武装的士兵！
孟云徕不是大将军府的参军吗？他不是程夫人的内侄吗？少将军不是和他交好吗？苏莲子强自压抑着心中极度的震惊，悄悄远离了这条街。
事到如今，去找独孤桓，也许会有办法，至少还能联系到程玉林。只是，独孤桓——她已经等于是把解药给了程夫人，他应该还未来得及知道吧？
她这样期待着，决定去风雪居。
身无分文，又无长物，只好再次凭借双腿的记忆踽踽独行。
好在，风雪居离这里并不是很远。没多久，她就到了。
听到通报的卫娘出来见到她时，震惊的神色已经慢慢消散了。她请苏莲子进来，却走了另一条苏莲子之前并未走过小路。
“姑娘果然不凡。大将军府这种地方也能出入平安，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了！”
“侥幸而已。”苏莲子不愿多说，于是卫娘知趣，也不再继续追问。
走到一处角楼时，回身向苏莲子伸手做了个禁声的姿势，这才转身轻轻推开门，请苏莲子进去。
这是一个狭小得不像房间的房间。刚一踏入，便有声音隔墙传来。
是孟云徕的声音！苏莲子蓦然回头看着卫娘镇静自若的微笑，心中的震惊溢于容色，无以复加！孟云徕怎么会认得独孤？那他是不是很早就知道自己在青云观做什么？早在帮自己和采萍入城之前？
孟云徕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程夫人已经怀疑我了！就在两个时辰前，陆明淮竟然带兵围了景园，说是要为程夫人采摘丁香花！”
独孤桓泠然的声音淡然响起：“她什么也不会发现的。孟参军对自己还信不过吗？”
孟云徕的声音似乎有恃无恐：“她自然不可能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只是公子，你想要置身事外恐怕没那么容易！你知道吗？山鬼已经回来了！”
“咔”是茶碗磕到边沿的声音，紧接着独孤慢悠悠地说：“是吗？山鬼重出江湖，想一想就让人心向往之啊！”
“哼╯^╰”孟云徕显然没有独孤桓那样的闲情，声音不由得便刺耳起来：“若是让山鬼知道你在这件事中扮演的角色，她会如何呢？独孤公子掌握江南商贾，在江湖中人脉尤广，想来是不会被一位老前辈掣肘的，这倒的确让人期待。”
“孟参军说笑了。”独孤的声音依旧没有丝毫波澜，“某对山鬼前辈，只有敬仰之心，绝无加害之意。”
燕姨，回来了吗？
苏莲子再也听不进去他们的言谈机锋，他们后来似乎提到大将军府，提到孟家，提到少将军，提到南市……这些东西，你来我往，利益相煎，她实在搞不明白。至于他们所指的究竟是什么事，她隐约有些明白，但又好像不太明白，有太多疑问，太多困惑。
可是，燕姨回来了？
如果这是真的，她觉得仿佛一切困难都可以就此迎刃而解！她不再犹豫，她已经等不及要去亲自确认，于是转身出了角楼。
卫娘紧跟在她后面，走出一段距离后，卫娘才问：“姑娘不见见独孤先生吗？”
“是独孤先生让你带我去偷听的吗？”苏莲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