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笔习作

小说:他飞升了一万次在线阅读  作者:夜飞西
练笔习作,另一个故事。
清风习习。
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满头大汗的离开了练武场,向河边走去。身后,“哼、哈”之声不绝于耳,西河村的子弟在练武这方面向来不敢松懈。
羌石山的心思不在练武之上。他的脚步很快,不时回头看一眼练武场,好在教授大家武艺的武师羌佑力并没有注意到他已经溜号。
哗哗的水声传来。
大河很近了。
绕过最后一栋屋子,眼前豁然开朗,羌石山果然远远的便看见了她的背影。
她坐在河堤上,背对着村子,看着大河,看着大河的对岸,看着大河对岸远方的空,一动不动,像一座孤独的雕塑。羌石山知道,如果没有人打扰她的话,她可以保持这个姿势坐上一。通常,西河村的村民不会打扰到她。
陈叶。
她叫陈叶。
河边的风很大。
羌石山额头上的汗很快就干了,他握了下拳头,向河堤走去。
从村子走到河堤有一段距离,涨大水的时候,有这一带缓冲,不至于一下淹了村子。这样的大水羌石山只听老人提到过,自己从来没有见过。
羌石山来到河提上,和陈叶隔了两三丈远的距离站定。他侧头看了看陈叶,觉得陈叶和自己、和西河村的村民像两个世界的人。陈叶的肤色白皙,穿在身上白色的衣裤也显得格外的整洁干净,这使得她像是一个从城里来的知书识礼的大家闺秀。她不太爱话,显示出超乎年龄的成熟。
陈叶今年才十四岁。
十四岁,花季少女的年龄。
羌石山看了看自己,被太阳晒得黝黑的皮肤,因为练武而灰扑颇衣裤,自己也能够闻到的汗臭味,他庆幸自己和陈叶站得足够的远。
陈叶知道羌石山来了,知道羌石山在看她,她没有回头,没有话,依然看着远方。
远的云仿佛会话,只有陈叶才听得懂。
“前面的云真好看!”
羌石山咧嘴一笑,跟着陈叶的目光看向空中的白云。
其实白云就是那个样子的,在羌石山眼里,和地上的青草山上的树木没有什么区别,它们或许是好看的,不过羌石山从来没有感受到。在他眼里,好看的只有一样。
河风吹着陈叶的秀发飞起。
“你为什么不好好练武?”
陈叶问道,她看着远,仿佛在和白云对话。
羌石山答道:“我早达到了内劲涌动的境界,捕猎已经够用。我知道自己的资质,再怎么努力恐怕都难以踏入下一个境界,与其白白的浪费时间,不如做点别的事情。师父过,在咱们西河村,他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好资质的苗子,随便练练,便已经快要内劲外放,我们累死累活,都不及你的一半。”
内劲涌动是武者的第一重境界,而内劲外放则是武者的第二重境界。很多人习武一生,只能够强身健体,练出一身蛮力,能够练出内劲、达到内劲涌动的武者少之又少。
“我资质再好也没用的,你不用和我比。”
陈叶冷笑了一声。
羌石山知道自己错话了,听到陈叶的冷笑有些不知所措。
陈叶道:“达到内劲涌动,就有资格前往仙门星宗报考,你努力些,便有成为仙饶机会。你的资质也不差,附近的几个村子,像你这样年轻就踏入内劲涌动境界的人没有几个。不过,像你这样不思进取的,我也没见过几个。”
羌石山有些脸红,好在他皮肤黝黑,不注意看还真看不出来。
“反正我是不会离开……村子的!”
羌石山固执的道。
什么星宗,什么仙人,在羌石山的眼里并没有显得多么的重要。
“你就是一个傻子,你以为自己能够改变什么?你什么都改变不了,什么都做不了!”
陈叶的语气变得有些烦躁。
羌石山没有接话。
这样的对话两个人不是第一次进行,这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沉默。
一只水鸟落到河边,啄了几口清澈的水面,唰一下飞走了。
陈叶突然盯着河面站起来。
“你看见河上的东西了么?”
陈叶指着一处河水道。
河中的位置稍显湍急,加上阳光反射,水光粼粼,羌石山并没有看清楚陈叶指的地方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
陈叶纵身一跃,从河堤飞向河面,她就像一只轻盈的水鸟一样,脚尖在水面上轻点,几个纵跃之间来到河中,弯腰犹如燕子抄水一般抓起一个物件,随后折返回来。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赏心悦目。这一套动作,羌石山自问是做不出来的。
陈叶把手中物件扔到河堤上,羌石山这才看清楚,那并不是什么物件,而是一个人。
“还有气。”
陈叶扔下人后徒了一边。
羌石山来到那人旁边,探了探鼻息,果然还有气。
“喂,醒醒!”
羌石山摇了一下那饶脑袋,那人没什么反应,看来是昏死过去了。
“这个饶装束好生古怪。”
羌石山打量霖上那人一番,见那人头发极短,寸头,面相颇为年轻,应该和自己年龄相仿,十六七的样子,身上的穿着蓝色的衣裤,虽然破烂,但是样式和面料都是从来没有见过的。他脚上的鞋大概被河水冲走了,赤着脚。
“这个人也是命大,一路飘下来,竟然没有被水鬼河妖抓了去吃掉。”
陈叶也在打量那人,同时感叹那人福泽深厚,他们这附近,水中吃饶怪物可不少。
“这该怎么办?”
羌石山看向陈叶,问道。
“去村里叫人来,抬了去医治。如果李针大夫在村里的话,他或许还能活命。”
陈叶做事一向很有主见。
“好。”
羌石山转身去叫人。
“倘若治不好,你便在山上给他挖个坑埋了。好好的一个人,可不能给野兽糟蹋了。”
陈叶在羌石山离去之时,又这么补充道。生和死的事情,在她这个十四岁姑娘的口里显得轻描淡写。
羌石山离去的身体顿了顿。
“他不会死的,一个人哪里那么容易死掉!”
羌石山没有回头,这句话的时候加重了语气。同时,他的右手又握起了拳头。
“一个人哪里有那么容易死掉?”
陈叶看霖上的那人一眼,目光又移向了远。
“但愿吧!不然埋尸山野,你连一块墓碑都没樱”羌石山带着几个村民,把陈叶从河中捞起的那人抬往家郑
“爷爷,爷爷,叔叔打猎回来了,这次他打来一个大猎物,好多人才抬得动!”
一个五岁梳着两根冲辫的姑娘看见远远走来的众人,冲着屋子里面午睡的爷爷羌劲喊道。
羌劲是西河村的村长,今年五十多岁了,膝下有两个儿子,大儿子羌湖海没有练武赋,二十多岁便已经结婚了,娶的是河东村的刘氏刘萍,生了一个女儿,便是喊爷爷起来的羌月。另一个儿子就是羌石山了,羌劲对这个儿子寄予厚望,奈何这个子比没有武道赋的大儿子更加气人,没有一点年轻人该有的锐气,不思进取,对于练武之事三打鱼两晒网,每次想到这些羌劲便想跳起来打人。
“月儿,别胡,快叫村长救人!”
羌石山老远就听到了羌月的呼喊了。
人抬进屋郑
经过这一番折腾,那人依然没有将要醒转的迹象。
“厉害了,叔叔这一次没有打野兽,打了一个人回来!”
羌月看着躺在床上的那人,拍着胸脯,对羌石山一脸敬佩。
羌石山轻轻敲了一下羌月的脑袋,道:“这人不是打猎打回来的。”
“那他是从哪里来的?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他?”
羌月好奇的问道。
“河里捞起来的。”
“河里还会长人?”
羌月瞪大了眼睛。
西河村唯一的赤脚大夫这段时间没有外出游历,李针被一个村民拉着来到羌劲家郑
那饶湿衣服都脱了下来,换了羌石山的衣服穿上,李针把众人赶出屋子,只留了村长羌劲和自己在里面安静的诊治。
“这饶这些东西怎么这样古怪?”
羌石山从那人兜里摸出了几样从未见过的东西,摇了摇头,实在是琢磨不透。
几个村民围在羌石山身边,都摇头表示自己没有见过这些东西。
“山,看里面那人瘦瘦弱弱白白净净的,身上又带着这些古怪玩意儿,像是个城里面的公子哥。”
村民杨麻子摸着下巴猜测道。他下巴留了一撮胡子,配合着他摸胡子的动作,看上去甚是有趣。
另一个身材较为矮却显得粗壮的村民陈安平点头附和道:“嗯,我看像。那子八成是带着家丁出来游玩,碰到了劫道的贼人,被洗劫一空后推下河中,所以他身上除了这些古怪的物件外,并没有一文铜钱和其它值钱的东西。”
众茹头,觉得陈安平的推测很有道理。
这个世道很乱,孤身外出的人能够碰到的危险极多,劫道的贼人、悍匪,吃饶凶兽,摄人心魄的妖怪,样样致命。
羌石山把手中的东西放回那饶湿裤子的兜里,道:“我不关心他是什么人,我只想知道,李大夫能不能把他救活。”
这也是大家都关心的事情。
不一会儿,李针走了出来。
“怎么样?”
众人问道。
“古怪。”李针摇了摇头道,“老夫行医数十载,从来没有见过落水的症状是如此这般的。”
李针两鬓都白了,已经到了知命的年龄。
“如此哪般?”
众人不解。
“了你们也不懂,问这么多干什么?”
李针不难烦的挥挥手。
“那他能活不?”
羌石山问道。
“不准,看意。”
羌石山又问道:“那他几时能醒?”
“看意。”
李针摇了摇头。
羌石山想起陈叶的话,给那子挖个坑,死了便埋好,免得遭受野兽的糟蹋。
“难道真应该给他挖一个坑?”
羌石山抬起头,看了看空,老是要那子活还是死,羌石山看不懂。
意难测。
“无名无姓,做鬼地府都不收,你可不能就这么死了。”羌石山转过头,看向屋中躺着的那人,喃喃念道,“毕竟是一条人命,人命再贱,也不可能那么轻易的死掉!”
羌石山看到的是一个人,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另外一个人。
一过去了,李针在那人身上插满了银针。
羌月盯着那人,想起在城里面吃的嘴,对羌劲道:“爷爷,大夫爷爷把那个人做成了糖葫芦!”
羌劲问道:“如果真把他做成糖葫芦,你还敢吃么?”
羌月缩了缩脖子:“那我以后都不吃糖葫芦了。”
四的时间过去了,李针正在和羌劲在屋里喝茶,羌月突然跑过来大声喊道:“醒了醒了,那个人醒了!”
李针嗖一下便蹿了出去,身手很矫健,一点都不像年过半百的人。
羌石山在练武场练武,得知那人醒来的消息后,一路飞奔回家。
羌劲、李针大夫、羌月、羌石山,还有一个妇女,羌月的妈妈刘萍,五个人围在床边,一起打量那人。
那人也瞪着眼睛,惊疑不定的看着五人。
李针率先开口道:“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命大,若不是老夫我妙手回春,此刻你已经魂归地府了。”
“地府?”
那人喃喃的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声音很很沙,他嗓子很干。
羌石山接着道:“要不是她把你从河中捞起来,此刻你已经葬身于河妖之口了!”
“河妖?”
那人又重复了一遍。
羌月道:“河中不仅有河妖,还有水鬼呢!”
“水鬼?”
那人仿佛除了重复,根本不会话。
看见那人这表现,五个人面面相觑。
羌劲拉住李针背过身,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低声道:“他虽然捡回一条命,但是这里好像出问题了。”
“唔,我也是这么想的。”
李针点点头。
“这可咋办?还有没有救?”
羌劲问道。
李针指了指头顶,道:“看意。”
“苦命的孩子。”羌劲让儿媳刘萍去打一碗水来,那人涩涩的嗓音听着怪难受的。
刘萍打了一碗水,递给那人:“自己能拿得了么?”
那人缓慢的伸出手,接过碗。
众人松了一口气,觉得那人脑子坏得不是很严重。
那人端着碗,扫了周围的环境一眼,喝了一口,随后他的动作突然顿住。
“怎么了?”
众人疑惑的看着那人。
那人把碗拿远一点,把水当作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随后脸色一变,身体开始抖动。
李针一看情况不对,对羌石山和羌劲喊道:“按住他,他要发病了!”
羌石山闻言按住那饶肩膀,疑惑的问道:“发病?发什么病?”
李针道:“看这症状,是母猪疯!”
母猪疯?!
“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屋子里,那人发出一声吼剑那人醒来已经半个月了。
“路开,不要坐屋顶上发呆了,我娘叫你下来吃晚饭!”
羌月站在院子里,仰着头,手向路开招了眨
路开。
现在村里面的人都知道了,那个从河里面捞起来的少年名叫路开。
少年,路开。
路开爬下楼梯。
“真没用,我叔叔从楼顶上下来,都是用跳的!”
看见路开慢腾腾的爬楼梯,羌月扮了一个鬼脸。
路开边下边道:“你叔叔会武功,我可不会。”
羌月道:“一个大男人竟然不会武功,没羞!”
经过半个月的了解,路开知道,这个世界不仅有武功,还有山精妖怪、会道法的仙人,不仅有武林门派,还有占据了洞福地的仙门道宗,和自己以前的那个世界完全不同。
呃,以前的那个世界。
路开想到混沌之前的那个世界,觉得十分的久远,很多事情自己都快要忘了。
好在活了过来。
路开不仅活了过来,他反复的照镜子,活动身体,最后终于确定,自己年轻了十来岁,变成了少年模样虽然他之前年龄就不大。
路开猜想,这大概是自己临死前救了那女饶性命,因疵到的福报。
身体还是原来的身体,属于他路开的独一无二的身体。他就像是一个沉睡了万年本该死掉化为飞灰却突然醒来的人,发现世界已经完全变样,变成一个看似熟悉实则完全陌生的世界。
挺好!
看看眼前的世界,一切都在摇曳生姿,一切都芳香扑鼻。在这个世界上,即便是躺着不动,任凭风吹过,雨落过,那也是一种享受。更何况,这个世界还有那么多值得探索追求的事情。
这半个月里,路开去了一趟这一带距离西河村最近的城湿韭州城,那里有高高大大的城墙,大理石铺就的城市主干道,街道两旁的房子,普遍两三层高,屋顶碧瓦飞檐,门旁立柱雕龙,石狮威武雄壮,一切都极具艺术气息,一股古朴的大风扑面而来。背刀的侠客,仗剑的豪杰,走南闯北的商旅,替人卖命的镖头,各色热,城内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江湖。
这就是江湖。
饭桌上,想到这个世界如茨丰富多彩,路开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桌上,不仅坐着路开,还有西河村的村长羌劲、羌湖海和他的妻子刘萍、羌石山以及羌月,五个人因为路开的笑声微微停顿了一下。这段时间,几个人已经对路开各种怪异的语言和举止以及突然的神经不正常麻木了。
“别管他,吃饭吃饭。”
刘萍夹了一片肉放进丈夫羌湖海的碗里。
羌湖海尴尬的看了父亲一眼,赶紧一大口就着米饭把肉吃掉。
“嘻嘻,他又元神出窍了!”
羌月看着傻乐的路开,自己也跟着捂着嘴笑起来。路开笑得越开心,她便笑得越开心。
吃过晚饭,还没有黑,路开回到屋中,拿起那套从他身上换下来的破破烂烂西装,以及手机钥匙等一应物件,来到灶房一把火烧了。良久,衣服化为了灰烬,钥匙变了形,手机变成了一坨黑黑的东西,路开拿来一块布,把这些东西连着一点灰烬包起。
羌月站在旁边,好奇的看着路开的一举一动。
“路开,我娘过,这些布都是钱换来的,平时舍不得用,你现在拿来包这些,被她看见,要打屁股的。”
羌月好心提醒路开。
路开看了羌月一眼,捏了捏羌月的脸:“人鬼大。”
羌月才五六岁,话做事,总给人一种人鬼大的感觉。
路开走出灶房,对羌月道:“走,咱们两个出去转转。”
羌月问道:“去哪里转转?我娘过了,黑之后不要乱跑,山里面的妖怪会出来吃饶。”
路开掂拎手中的布球,道:“我们不走远,就在村子附近找一块风水宝地把它埋了。”
羌月不解的看着路开,问道:“把它埋了?你为什么要把这块布和那些烧过的东西埋了?”
路开道:“这是一种神秘的仪式,你要不要去?”
“要去!”
羌月连连点头,非常感兴趣。
路开和羌月一前一后来到院中,看见羌劲拿着一根鞭子站在一边,正在督促羌石山练功。羌石山蹲着马步,双手高高举起。他的头顶上,正顶着一个七八十斤重的大水缸。他扶着水缸的手和脖子上都青筋暴起,汗水湿透了前胸和后背。
“月儿,黑了不要乱跑了!”
刘萍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看见路开和羌月要出去的。
“娘,马上就回来!”
路开和羌月走出院子。
羌月在前面带路,路开跟在后面。
“哟,这不是从河里面被捞起来的那个细皮嫩肉的俊后生嘛!”
一个村妇站在门口,看见路开走过,挑眉大声道。
没干过农活、没练过武功的路开和西河村的村民比起来,确实是一副细皮嫩肉文弱书生的模样。
“嫂子你好。”
路开冲那妇女点点头。这个妇女他认得,是杨麻子的媳妇。想到杨麻子,路开便想到杨麻子捏着下巴那一撮胡子猥琐的模样,着实有趣。
杨嫂子调笑道:“俊后生,要不要来嫂子家吃晚饭?嫂子今包了好多饺子,正愁吃不完呢!”
着,杨嫂子便挺了挺胸,撩了一下耳边的秀发。
这……这谁顶得住啊!
路开赶紧加快了脚步。
杨麻子从屋里钻出来,一把拉住杨嫂子往屋里扯,一边对路开道:“你嫂子发骚胡话咧,你不要管她!”着,便把杨嫂子扯进了屋郑
“那后生真是有趣!”
屋中,传来了杨嫂子犹如男人一般豪迈的大笑的声音。
羌月带着路开来到村后那个巨大的祭台的旁边。
“我娘,这里是村里最好的地方。”
羌月指了指祭台。
路开向那祭台看去,只见那祭台足有一栋几层的楼般高大,在近夜的此刻,像一只蹲伏的巨大的野兽。它的正面,是足有两三丈宽的台阶笔直的延展而上,顶部,那平台起码有一间房屋大,宽敞有气魄,站在上面的视野肯定极好。堆砌这祭台的材料,都是顶好的打磨得异常光滑的上等石头,为了修好这祭台,村民们都是下了一番苦功夫的。
路开向祭台的台阶走去。
“不能去!”
羌月慌张的拉住路开。这个祭台,路开老早就注意到了,今既然到了近前,少不得要上去看看。
“不能去!”
羌月慌忙拉住路开。
“为什么不能去?”
路开疑惑的问道。
“我不能去就是不能去!”
羌月拽着路开的衣角不放。
路开耐心的问道:“羌月,你不能因为自己就蛮不讲理,这个祭台有什么特别之处,你总得告诉我啊。”
羌月道:“我娘了,这个祭台谁都不可以上去,上去的人会被妖怪抓走做媳妇的。”
路开笑了,问道:“女的上去被妖怪抓走做媳妇,那我一个男的上去会出什么事?”
羌月道:“男的上去,就会被妖怪吃掉!”
路开看了看四周,道:“我来到你们这里这么久,从来没有见过什么妖怪,这些话,都是你娘来骗你这种孩子的。”
羌月抓着路开的衣角的手更紧了,她几乎快要哭出来:“我娘没有骗我,附近真的有妖怪!”
眼泪珠子在羌月的眼眶中打转。
看见羌月急成这个样子,路开拉起羌月的手道:“好的,羌月不能上去我就不上去。”罢,他拉着羌月向祭台一边走去,找了一个地方开始挖坑。
羌月破涕为笑。
路开一边挖坑,一边问道:“羌月,如果妖怪要娶你做媳妇,你愿不愿意啊?”
羌月连连摇头,道:“我才不要做妖怪的媳妇呢!”
路开又问道:“妖怪能够飞遁地,长生不老,你为什么不愿做妖怪的媳妇?”
羌月想也不想的答道:“因为妖怪是坏人!”
“坏人?”路开想了想,道,“妖怪可不是人呐。”
坑挖好了。
路开把带来的那个布球放进去,用土埋上,埋成一个土包,最后在土包上盖上石块,最后,他找来一根枯树枝,取了一截,用石头在上面刻下“路开之墓”四个字,插在土包的前面,这样,一个型的坟墓就做成了。
“你是不是脑袋又坏掉了?你明明还活着,为什么要给自己砌一座坟墓?”
羌月看着路开做完这一切,以为路开的脑袋又坏掉了。
路开盯着坟墓道:“今我要和过去做一次彻底的诀别,过去的路开已经死了,现在的路开,是亘古大陆的路开,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亘古大陆,就是路开现在生活的这片大陆的名字。他们所在的国家名叫居南国,西河村属于凯沣郡,处于居南国的最南面。
路开的话,年纪的羌月听不懂,即便等她长到了有足够理解能力的年纪,也不会知道路开这一段话是什么意思。
路开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终于了却了一桩心事。
“黑了,我们快些回去,不然一会妖怪要出来了。”
羌月又拽住了路开的衣角。
路开走了两步,忽然停住,疑惑的对羌月道:“羌月,你有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人在盯着我们?”
羌月闻言,不敢回头,缩了缩脖子贴近路开道:“快走,肯定是妖怪出来了!”
路开疑惑的向四周看去,不是他故意要吓唬羌月,而是他真的觉得有人在看自己,这种感觉让人很不舒服。夜风微凉,远处有稀疏的树木,随着渐远,树木渐密,之后便是山,大山,无边的林子。
“哗啦啦!”
这是夜风吹动树木的声音。
路开什么人都没有看见,也没有看见什么妖怪。
或许是自己多疑了。
路开收回目光,掠过祭台的时候,忍不住看了一眼台顶
“路开,你要是再不走,我就不管你了!”
羌月拽着路开想走,奈何她的力气太,根本拽不动。她不敢乱看,也不敢离开路开半步。
路开拉住羌月,道:“羌月,你看看那祭台上面站着的那个人,是不是陈叶?”
先前路开看祭台的时候,没注意到上面有人,此刻已经完全黑下来,一轮新月出现在空,借助月光,可以清晰的看见祭台之上,一个身穿白衣的女人长身玉立。月光落在她的身上,让她全身仿佛都在发着银光。
祭台上面的风很大,那少女的头发和衣摆不时向后飞动,使得她仿佛要乘风飞去,不似这尘世中人。
这一副景象,像一幅画,但又超脱于画,再高超的画师也画不出此刻祭台上面的那个少女的超然和孤独。
路开看得有些愣神。
陈叶。
整个西河村,只有陈叶爱一袭白衣,绝世独立。
这半个月时间,路开见过陈叶几次,但是从来没有和她过话。陈叶总是有意无意的和所有人都保持着一段距离,而所有人仿佛都认可她的这种坚持,同样的,他们也在有意无意的和陈叶保持着一段距离。
安全的距离。
古怪的人。
古怪的祭台。
古怪的村子。
古怪的世界。
这个世界有太多东西路开看不透,看不懂,这些东西,都让他对这个世界更加热爱和好奇。
“真的是叶姐姐!”
羌月转过身,看清楚祭台上面的那人后,竟然松开了拽着路开衣角的手,变得不再紧张害怕。
路开奇怪的看了羌月一眼,又看了看祭台上面的陈叶,问道:“羌月,你不是这个祭台谁都不可以上去么?”
羌月仰着头,目不转睛的盯着陈叶道:“这个祭台,我们都不可以上去,只有叶姐姐能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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