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回到原点（4）

张朝心里并不慌张，就算没了玉玺，可至少李墨的姓名还捏在自己手里。他可不会像其他平头百姓一样惧怕天威，若是李墨不肯吐出张玉玺的下落，他非常不介意流水的刑具在李墨身上走一遭。
似是感叹中颇有赞叹，张朝的声音微微带着些许的惋惜：“皇上，若是您能早一步想明白，事情是断然不会演变到现在这个地步的。”
“嘲讽的话，朕听得多了，张都督还是不必说了。”李墨听得出来，张朝确实话中带着惋惜，可他宁愿张朝是故意嘲讽自己，这样起码自己还能留有最后的不被可怜的尊严。
“张都督只需要说，朕刚刚的要求，你是否答应就是了。”李墨的眼神充满坚定，却又隐隐透露着恐惧。
张朝看透了他的心思，到底还是沉不住气的年轻人，因此并未做他想，点点头表示同意：“诏书你现在就写，等你盖了玺印，本都督自然会放韩将军走。当然，若是韩将军现在肯弃暗投明，本都督不但不杀，反而重重有赏。”
韩擒虎刚想大声拒绝，却被李墨伸手拦了下来，他的声音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你若将来是明君，纵然韩将军不喜，也会为了赵国竭尽全力保江山。韩将军效忠的终究是赵国而不是朕，若你肯真心相待，擒虎负天下人也不会负你的。”
这话说得倒是不错。张朝虽瞧不上李墨，但官场上数年与韩擒虎同朝为官，这是个只知打仗恨不得为国捐躯的忠义之人，若好生相待，说不定也能说动此人。
只是这样的人终究用起来还是不放心，还是要多使一点手段罢了。
“皇上！”不想韩擒虎还是没忍住开口，“我虽是一介武夫，但也知道明辨是非的道理。你害了笛风，即便你是皇上我也不会原谅。可若张朝杀了你，即便他登基为帝我也必和他抗争到底！”
李墨仰天长叹，为何有些事情，死到临头他才看的清？
收起眼角悄悄流出的泪水，面色平静道：“现在就写诏书吧，朕会劝擒虎，张都督可放心就是。”
“皇上是一国之君，金口玉言。微臣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臣在这里许诺，若是您能降得了擒虎将军，微臣只会囚禁您而绝不会伤您性命半分。”张朝语气诚恳，可脸上已然是藏不住的得意。
不过，得意归得意，却是不能大意。
“如此最好。”
李墨留下这样一句话，拿着张朝递过来的未着笔墨的圣旨，和韩擒虎相互搀扶着一瘸一拐地进了内室。
“都督，您说李墨会不会和韩擒虎串通好逃走呢？”何媚娇挺着大肚子在这凉薄的夜色中有些许瑟瑟发抖，可她不敢离开。
“不会。”张朝低头看了一眼何媚娇有些发抖的身躯，却并没太在意：“这都督府已围得像是铁桶一般，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插翅难逃。”
何媚娇却神色一暗，两手抚上瑟瑟发抖的肩膀让自己暖和点。李墨说得没错，这还没登基称帝，可张朝的态度却已经不似从前了。
大概是用不到她了。何媚娇自嘲一笑，又曾有谁真正地将她放在心上过呢？路是自己选的，跪着也要走完。
穷巷难回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