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侦探办案

六月的夜晚，白天的热气还没散去，即使是在京都这样高纬度的地带。
热冷交替的环境，气流之间的运动最是频繁，一阵阵晚风从空中吹来，游走在这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自从政府的戒严令颁布已经有了将近半年光景，在这半年里，京都的人气大大下降，治安问题也没有想政府一开始预想的那般好转，或者说，政府只是单纯找了个借口，反正维护治安是警署的事。
今年以来的外来人口不能在京都找到工作，以至于这座城市的基础服务严重迟缓，大小企业都招不到需要的人手，民间的怨气不少，导致一到深夜，一些被生活所迫的人不得不铤而走险。
在一两次得手后，他们心里的负罪感被彻底抛弃，取而代之的是对犯罪的上瘾。
为此，警署的工作并没有因为古朗基事件就告一段落，这后续的事情也算得上是古朗基事件的收尾吧，但警署的人员心中都有数，这也不过是自欺欺人，半年前那一天发生的事早就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的理解，怪物已经彻底进入了百姓的视野中。
所以有时候警署的人员也是不明白，明明戒严令是个错误的命令，为何政府却不撤销呢。
如今的网络上对于怪物的讨论已经到了一个高潮，排在这个高潮后的就是火野政府的无能，而这对于一个夏天就要进行大选的首相无疑来说是场灾难呀。
警署的人员虽然好奇于上头为何如此行事，但他们的职责本来就是维护城市治安，加上最近已经晋升到整个警署名义上一人之下的伊条长官的绝对要求，他们也只能老老实实照着政府的指令做。
可也就是在最近，警署的人员开始发现了一些奇怪的案件，夜晚的京都开始无缘无故的有大量人员失踪，这些失踪的人大多是因为戒严令找不到工作的外来人口，这不禁引起了警署上头的格外关注。
警署的一间宽阔办公室内，伊条正看着下属上报的一条条关于最近失踪案的进展报告，眉头不自觉的紧皱，将手中的报告放了下来，站起身走到了窗台边。
望着窗户外的京都夜景，综合报告加上第六感的警示，伊条似乎看见了又一场麻烦到来。
想到这，伊条不禁揉了揉眼睛，下意识的转身看向了办公桌上哪张他和史代唯一的合影照。
看来我还是依赖你』
伊条苦笑着摇了摇头，半年前的葬礼上，史代以及他身体中的灵石已经随着一场大火化作了灰随着一场风消散在了大海之上，用五代稔的话说，这或许才是史代的归宿，这个一身都在旅行的男人。
可人走了，事情却并没有结束，这半年来，伊条通过当初史代告诉他的真名五代雄介为线索，开始了这长达半年的资料搜寻，期间，警署总部的电脑可以说是每一天都在受着伊条的摧残，可即使如此，五代雄介这个名字就像是一个404违禁品，一点痕迹都没有，又或者说是被人可以删除，删得一片空白。
询问五代稔也是一筹莫展，五代稔只是想起了史代是他哥哥这件事，至于史代为什么在这个世代出现，期间去了哪里，为什么小五代稔将近十多岁等等，都是一概不知，这也令伊条探明史代为何失踪这条路上增添了不少浓雾。
可伊条哪又这么容易放弃，他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只要能找到史代失踪的原因，古朗基的事也好，眼下城市里发生的事也好，都会水落石出。
望着电脑屏幕反光下坚定的目光，伊条坚信，只要有人做过一件事，就绝对会留下痕迹，这世上绝对没有所谓的人间蒸发。
坐回了位置，伊条拿出手机拨通了熟悉的号码，史代的事短时间无法查出真相，但今晚一些事是会有结果的。
“鸣海，今天晚上，哪条狐狸会上钩吗？”
电话另一头，鸣海此刻正坐在一间高档咖啡厅里，一身得体的西装将身材衬得越发挺拔，在鸣海的身后座位上，翔太郎和元方正在密切注意着对面一座写着都市快讯招牌的建筑大门口，观察着大门处出入的人员，生怕漏了一个可疑的人。
“如果都市快讯不想放过这个抨击警署的机会，我想这只狐狸会上钩。”
“我也希望他上钩，这段时间我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只是派了心腹的下属前往都市快讯观察，可对方却始终没有出现，相反都市快讯往往能获得市内第一手的资料，这很奇怪。”
“或许对方是用网络交流的呢，呵呵。”
鸣海拿起身前的咖啡，笑了笑一笑，轻缓的品尝了一口，这一番神态举止看得四周的女服务员们目不转睛。
一个有魅力的英俊大叔，往往才是最有杀伤力的。
“鸣海，你是在开我玩笑吗？关于这半年来案子的报告，我为了提防这个狐狸，都是让下属分散开来进行手写，为了避免长时间写一个类型的案件，我也经常调换他们的市内负责范围，然后他们写好的报告都会让他们在完成哪一刻密封好统一交到我这，我算是用高考的标准来处理这些报告了，我的办公室里也绝对没有能清晰看见我报告文字上的监控器，如果这样子都市快讯还能得到这些爆料，那按你的意思只能是我透露给他们的。”
伊条哪头的声音有些沉闷，鸣海听出了伊条对于自己这个玩笑的郁闷，心里噗嗤一笑，将手中的咖啡放回了餐桌上，一股自信仿佛一切都已在掌握的气质悄然间弥漫在他的脸上，仿佛没有任何困难能难倒他。
“伊条，我当初接下你这个委托到现在也快半年了，你知道我们事务所一个案子绝对不会超过半年，我们事务所可从来没失手过一次。”
说完，鸣海挂了电话，向服务员结了账，走到身后的餐桌上拍了拍自己这两个脸都快贴到窗户上的徒弟。
“你们两个在干嘛？”
“大叔，我和元方在找那个可疑的人。”
“就这么看着吗？”
“大叔，你别小看我，我这双眼睛谁有问题一下就能看出来，唉，大叔你去哪呀！”
鸣海不想管自己这个笨蛋半吊子徒弟，转身向着咖啡馆外走去。
元方这时候也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跟翔太郎犯傻，心中不禁吐槽一句笨蛋果然是会传染的，立刻跟上了鸣海。
翔太郎见大家都走了，也只能悻悻跟上，不过边走心里还一边嘀咕自己的眼睛和直觉真的很准。
当然他不敢大声说出来，因为他能感觉到此刻自己师傅身上的气质，这是一个真正的硬汉侦探开始办案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