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

以斯卡哈的聪慧，摊牌后自然第一时间就猜到了。
少年明明能在初次见面的时候就杀死自己，那以后的所有因果都会被消除，根本没有必要拖延到现在。
但少年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的，用那一如既往精湛的武艺挡下自己所有的攻击。
烦躁……真的，很烦躁。
不定这还是自己一生中第一次为战斗以外的事情这么生气。
为什么不辩解、为什么不推脱。
只要你随便找个借口的话……用你那拙劣的口才来服我的话………………
不管是怎么样无聊的借口，我都会相信的啊！！！
“啊啊啊啊啊！！”
连自己也分不清是怒吼还是尖叫了。
一味的生着怨气，一味的倾泻着烦闷，自己的战斗也变得毫无章法。
然后，被热度侵占的大脑的某个角落有了预福
啊啊，这样下去会输的。
输给这个一直以来都和自己势均力敌的少年。而且，还不清他至今为止是不是放了水。
但是，斯卡哈却连冷静下来好好战斗的想法都涌生不出了。
相反，一股颓废又丧气的情绪逐渐滋生。
啊啊……算了。
死在他的手上的话，也不算坏事。
不管目的是什么，他和自己的人生交织了那么久，是不争的事实。
就算他欺骗了自己也没用，斯卡哈痛彻的理解这个少年的本质。
他的强大、他的坚韧、他的温柔。
他一定是不忍心的吧。至今为止的无数机会，无论明里暗里他都有数不清的时机能杀死自己，但他全部放过了。
一直到最终关头，他不定一直在做着梦也不定。做着不用杀死自己的梦。
真是让人急躁的家伙……不过，这点自己也没资格别人吧。
稍微，在这最后的战斗中分心了、妄想了。
如果……自己不是从出生时就理解自己的特殊的话。
如果……自己没有被厮杀的欲望吞噬的这么深的话。
如果……自己能够早点发现这烦闷心情的正体的话。
……自己，是否能和这个少年，度过不同于现在的人生呢…………………………
“……对不起。”
以少年这句深深克制着什么的声音为终点，战斗结束了。
他也一直在忍耐着吧。从战斗开始就一言不发，一直紧皱着眉头，用那仿佛在对抗着世界的表情压抑着。
不过已经结束了，你的任务完成了。所以笑一笑吧……别让我最后看到的还是你这幅可怜的表情啊……
“………………诶？”
想要触碰少年脸颊的手，感受到了温热。
那是虽然不想承认但实在无比熟悉的东西。
充满着生命的气息，鲜艳而又耀眼的液体，正从少年的嘴角缓缓流出。
压抑不住的少年，从口中喷出鲜血。
沾满了不知该如何回应，愣愣的僵住不动的斯卡哈的身体。
……………………为什么？
为什么被贯穿了心脏的不是我，而是你呢？
毫无疑问是自己手中的枪。赤色的魔枪深深穿透了他的胸膛，从背后露出了一大截。
但是、不可能。以这种状态的自己，根本不可能命中他才对。
彼此都已经交战过千百回合了，了解对方的武艺甚至超过了解自身。刚才自己那完全是在寻死的状态，怎么可能命中他。
那么，结论就只有一个。
他是故意的。在深深皱着眉压抑了良久之后，终究背叛了他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