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可惜太迟了

快速地调点了一队随从之后，修炽和冰空便准备出发了。只是他们还未来得及动身，营地里就突然有人风尘仆仆地闯了进来。
“冰空！”连湛踉踉跄跄地扑倒在冰空面前，看着他们这一行人的动向，心里满是不安，“你们这是要去哪？”
“我们...”冰空面露难色地和修炽对视一眼。
“你是不是要去找影绰？我求你，不要杀她好不好？我们一定还能找到办法的。”连湛恳切地说着，眼里已经泛起了泪光。
“我也不想，可...”冰空霎时间就哽咽了，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不让泪水涌下。
她本来就只是应影绰所求，权衡之下才堪堪作出决定，眼下连湛这一番恳求让她心里一阵酸楚和绞痛。
“这是影绰的意思，我们没时间了。”修炽冷冷地开口，神情肃穆。
“那也不一定就没有办法了啊，只要我们虔心去找肯定能找到的。殿下，影绰她忠心耿耿地跟了你那么多年，你忍心看她去死吗？”
修炽闭了闭眼，有些不忍地开口道：“正因如此，我才要让这一切尽快结束。时间拖的越久，情况就越不利，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规劝修炽不得，连湛又转而扯住了冰空身前的衣摆：“冰空，你和影绰那么多年，你们感情那么好，你下得去手吗？”
“别说了...别说了...”冰空一直拿小臂挡着眼睛，不敢去看连湛一眼。
“冰空啊，算我求你了，你不要那么狠心好不好？”连湛像抓着救命稻草般一直跪求着冰空，可冰空也只是哭着回避着，无能为力。
一旁的修炽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趁着连湛低头飞快地砍了一手刀。
一切终于安静下来了，修炽冷声道：“拖下去，看好他。”
“是。”
连湛被带走以后，冰空才虚虚地放下手睁开眼睛，只是她此前做的心理建设因连湛的突然到来又变得溃不成军。
“出发。”修炽面无表情地说着，牵着冰空踏上了火云。
一路上，冰空一直默默地抹着眼泪，想起过往的一幕幕就痛心异常。
“我知道你很难受，可你要明白怎么做才是真的为她好。”
修炽的声音响起，可冰空还是别着头没有看向他。
“影绰是我的火司长，雷厉风行，杀伐果决，可以说是没有缺点的一个杀手。可她还是善良，这一点曾经害过她，她后来也隐藏过，可我知道她一直都没有变过。她决不会放任自己去为害他人的，之前出事的尚且是些罪犯，可一旦她失去掌控，后果就是不堪设想的。她有她自己的尊严和骄傲，你应该理解她，帮她这最后一把。”
修炽的话像一阵清风拂过耳畔，带着温柔和坚定的力量帮冰空做好了选择。可即便明知如此，那种痛却丝毫不会消减，像是腐烂而沿心攀岩的毒爪，持续而缓慢。
有了修炽的陪同，一路上他们都畅通无阻，等那座塔再次出现在眼前时，冰空只觉一阵审判和残忍的意味。
“进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修炽说着，把匕首递给冰空。
“嗯。”冰空手微微发抖地接过匕首，整个人心如死灰。
“现在里面的大概率不是影绰了，你万事小心，不要受了煞血的蛊惑。”
“嗯。”冰空点点头，转身朝塔内走去，脚步沉重地像是负了满身的霜华。
进入塔后，那股熟悉而森严的气氛霎时间汹涌而来。冰空将火夜幻化出来，小心翼翼地在黑暗中前进着。
“你来了。”影绰的声音在前方响起，冰空却能感觉得出来，那已经不再是影绰了。
“嗯。”冰空回着话，依据风力判别着煞血的位置和动向。
“这个女人给了你一把匕首来杀她，是吧？”
“是。”
煞血轻笑一声：“还具有牺牲精神，不过你也真是大义凛然啊。”
冰空微微皱了下眉头，没有说话。
“我还真是没想到，当初我竟会败在你的手下。”
“你想不到的事情还有很多。”冰空说着，攥紧了手中的火夜。
“确实，你们人类真的太难懂了。”煞血的声音开始移动，冰空警觉地感知到它似乎正在向自己靠近。
“上次我们在这个地方杀的你死我活，这次就不必大动干戈了，来谈笔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冰空应着话，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随时准备应对煞血的攻击。
“你看我现在虽然占了你朋友的身子，但她也还算活着。你实力强悍，我又有奇异的本领，我们不妨联手，干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如何？我保证，到那时整个玄枫大陆和这两处秘境，你都会是呼风唤雨的存在。”
冰空轻轻扬了扬嘴角：“听起来还真是诱人呢，不过可惜这并不是我想要的。”
“你想要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