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放肆

南山寺僧人潜心向佛，夜色浓重细雪纷飞，整个寺庙里都还回荡着声声佛语和阵阵木鱼，香火烟雾袅绕在回廊檐下，缕缕不断。
萧禹行负手跨过一道道耳门，只觉得被吵得头疼，原本打算散散心驱驱心中烦闷的他顿时没了心情。
在绕过一个拐角的时候见前方清静处有一石凳，抬手挥退了身后跟着的下属便径直走了过去。
坐下歇了一会儿，萧禹行这才抬头打量周围环境。
距离他十步外有一院落，没有牌匾注名，却也不见荒草丛生，院门大开，门边种着一簇簇雪白的海棠花，姿态各异，颜若白雪，倒更像有人精心打理过一般。
心下一动，他起身整理皱乱的袍角，朝那儿行去。
着眼细看之下只觉那海棠更加美丽，散发着淡淡的气味，鬼使神差的，萧禹行提步往里面走去。
跨进院门，肉眼所及处皆是一片白茫茫的海棠花，偶尔有那么一两株殷红煞是显眼。
院内没有一个人，院中灯火黯淡，院内厢房里倒是亮着烛火。
萧禹行想了想，继续前行，在行过一道轩窗时目光刹时停住。
房内一方软榻上，一着黑色长袍，乌发尽散之人闭目而憩，?奇服旷世，骨像应图，百般难描，般般入画。
见此情景，萧禹行心脏骤停，瞳孔紧缩，一时失态碰到了窗棂，不大不小的声音惊醒了房内的人。
那人抬眸，双目平平的向他瞥来，无波无澜，却好似直直的看到了人的内心最深处。
萧禹行暗自抚额，正准备绕到门口走进去，眼前人影一闪，一只带着凌厉的寒风的手掌忽然袭来，他双眸一敛，急忙侧身避过。
来人却不依不饶飞起一脚，腿鞭直罩面门，看清了来人的长相，萧禹行心下一凛，抬腿反踢，与之纠缠起来。
越是交手，萧禹行心中越是惊疑不定，这夜烬招式诡异，出手毫无章法却招招直中要害，竟看不出究竟出自哪家。
就在夜烬攻来最后一击，萧禹行凌空翻转半跪在地面，眼见夜烬五指成爪就要抠向自己的喉咙，萧禹行皱眉就要迎上时，王蕴之的声音立时传来。
“禹行住手！”
突来的一呵制止了夜烬的动作，萧禹行见状心下一松，他这一招就算自己能避过，也难免会吃些苦头。
这一点王蕴之应该也是看出来了，明面上叫的是他，实际上阻止的却是夜烬。
两人同时扭头看向疾步赶来披着外袍的王蕴之和跟在他身后的一行人。
王蕴之首先朝夜烬颔首至以歉意，然后才看向地面上半跪着的萧禹行，蹙眉问道，“你在这儿做什么？”
“本是路过……”萧禹行慢慢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杂着青草的碎雪，“不想惊扰到了房中一位姑娘，正想道歉……”
“放肆！！！”夜烬一听双眉立时一竖，满面怒容，杀意波动，拔出手中的剑上前一步就要取他性命。
一切就在电光火石之间，萧禹行还没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王蕴之就挡已经在了自己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