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一扇门

除了斯穆恩教廷国的神职人员以外，大陆上大多数人对于神消亡的原因都不甚了解。最广为流传的一种说法是圣裁九龙众打败了神明，将人类第一次带上来舞台的中央。这也是最为人们所能接受的说法，这样的理论同时也奠定了那九个人的超然地位。
真正的具体经过已无从考证，但那或许就埋藏在黄沙之下，或许就在迷宫的深处。弗尔西科对神学的理解绝不低，他的信仰也绝对忠诚，按理来说他应该是坚定的维护神的使徒。
但自从跟随霍森以后，他的思维方式转变了许多。他并不笨，相反他很聪明，只是有时候疯狂会掩盖了他的智慧。现在有一个绝无仅有的机会摆在他面前他必须要考虑是否应该推翻自己曾经的信仰。
那些关于神一定高高在上的信仰。
“众神消亡……其实这种说法是错误的。如果神真的湮灭了，那我们的神性力量的来源也就不可能存在。”他慢慢开口，抚摸了一下古老的迷宫墙壁。那些跨越了时间保存至今的墙壁完整得如同刚修建好一般，沉默肃穆地形成庞然的迷宫都市。
这倒是真的。霍森一直没有搞清楚神性力量的真正来源，但一直认为那是像消耗品一样的东西。或许是保存的神力在被神官们消耗但若是那样的话，或许早该在时间长河中消耗殆尽了。
神力的来源是神。弗尔西科的意思是，神力还能源源不断的使用，说明他们信仰的神还存在。
还存在……只是，存在于哪呢？
“众神之战，诸神灭亡……这个灭亡或许仅仅只是他们在这片空间的消失。在我们所不知道的……维度，对，他们一定还存在。”弗尔西科已经理解了维度这个词的概念。这是最好的解释。
“但他们依然被打败了，这是不争的事实。”霍森顿首，但随即又觉得不可思议。“圣裁九龙众一定知道真相。他们肯定知道神没有被真正的消灭，可是他们一直隐藏着这个事实。”
若是这样，对人类而言，还真是个不好的消息。毕竟人神的矛盾十分深厚除了信徒以外。圣裁究竟充当着什么样的角色？在这场神落幕的剧后。
“的确还有没能解释清楚的地方……不过我想说的是，阿瑞斯这个神。”
阿瑞斯，战神，荒芜与生命的主宰，曾经的绿洲上的唯一掌权者。对于他霍森知之甚少，但却有一种感觉。
这个神一定和众神之战有着密切的关系……不然一切线索不可能都指向这里。
弗尔西科深吸一口气，张开怀抱，做出咏叹一般的夸张姿势。“我们知道神不止一个！创世神建立了世界，但还有很多神掌管着四方！阿瑞斯就是西大陆的话事人，他……”
“他怎么样？”霍森皱了皱眉头。
“他是个异类。”弗尔西科耐人寻味的笑了一下。
……
众人选择了一条路进入迷宫。最开始的路仅仅是曲折，很快就出现了分岔路口。
毕竟这是迷宫，它存在的目的就是让人迷路。霍森尝试了跃上墙头一看究竟，但在墙头上布满了迷雾，强大的神力阻隔了视线。
看来没办法作弊。他们甚至不知道迷宫究竟有多大。
墙壁同样有阻隔感知力量的作用，这相当于切断了霍森的嗅觉。迫不得已，他们只能像无头苍蝇一般在迷宫里走动。
幸好众人不缺乏补给，而时间同样不稀缺。只要花上时间，就总能走出去。
米勒提供了一种记路的方法，避免了迷路。她在不同的墙角留下了一些圣火的火种，这样做虽然耗费魔力，但却对于前行来说很有用。
就体感而已，霍森感觉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天。不过在这黄昏的地下并没有黑夜和白天的区别，这里总是有暗淡的光芒照耀。
众人先休息了几个小时，补充了睡眠。迷宫内安静得让人觉得可怕，但也因此能让人静下心来休息。
于是众人又踏上路途，只是很少有人说话。除了墙壁和转角以外就只剩下交叉路口，这里的复杂程度远在霍森预料之上。要不是米勒留下的火种，估计众人会花费大量时间在绕路上。
又过了一天，霍森发现了一些规律。如果将多余的路程摈弃，仅看有效的前进路径，会发现他们正在不断来回曲折地逼近一个地方。他们所走的路程就像是不断缩小的圆形，最终目标出现在圆心上。
这是个重要的发现。只要将那些火种连成一条线，就会呈现出复杂的曲径弧形。他们只需要找准目的地所在的方位，就可以避免进入许多错误的路口。
经过计算后，他们锁定了圆心的位置。于是速度一下提高了许多，霍森估计再有五天的脚程就可以抵达。
第三天，他们终于遇见了一尘不变的石墙中的新东西。那是一扇门，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前进的路上，堵住了路口。
“有神力。”弗尔西科断言，紧皱着眉头不敢靠近。
的确是很浓郁的神力，甚至可以说是神力直接凝聚成的一道大门。这是十分可怕的，因为霍森从没见过任何一种能源能直接形成实物。
但前面就只有这一条路。如果要绕路的话，那将是个大工程得绕到迷宫的另一端再次重新去逼近圆心。
根据这三天的观察和计算，迷宫只有两条对称的路径可以直通圆心。霍森可不敢保证到时候走到另一头会不会出现同样的一道门。
“走吧。是神是魔我们都去会一会。”他不再犹豫，率先走向门。塞特和米勒同样义无反顾，于是弗尔西科在稍作迟疑后也紧跟上去。
这又是一道连通不同空间的门。片刻的斗转星移，然后霍森已身置不同的世界。褐色主调的地底和石墙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潮湿的地面，低矮的植物。
前面还有更深的沼泽黑黝黝的看不清其中究竟装了什么。这里更像是一个奇怪的史前世界，只是昏暗的天气让这里看起来破败无比。
最后的炼金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