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几颗胡椒

洛川自皇宫文轩处返回洛府，看到紫苏远远的迎了过来，眉心一皱，赶忙命兰羽挡在身前，绕道溜了，实在不知道亦谣那丫头给母亲大人下了什么迷药，往年此时都该起身往西南陪父亲过年了，今年竟是拖着还不走。
唉！在自己家都不能安安心心走，现如今在这府里，只要看到两个丫头，他跑的比什么都快，一个是紫苏，另一个便是……
“少将军！”
彩衣的声音猛地出现，正想事情的洛川被吓得一个后退，心说自己武功退步如此之严重？怎么一点脚步声都没听到，低头看看跪在地上的彩衣，身上已经积了一厚层雪，想必在此守株待他很久了吧。
洛川没有回声，抬脚进了书房，坐在桌前烤火。
兰羽进屋，将洛川脱下的外袍拿出去将雪抖干净，披在一旁屏风上烘烤晾干，又从怀里掏出一封密信递给洛川，“少将军，刚刚收到的密报！”
洛川接过，拆开阅读，览毕将信递给兰羽，放入火盆中烧了。
“少将军，”兰羽烧完信，起身为洛川倒茶，又给洛川递上他常看的兵书，“刚才紫苏姑姑说，夫人留话，明日起身前往西南。”
“哦？”
洛川点点头，心里乐开了花，可算是走了，这一日三点名的训斥，他真是实在受不了了，这个世界上能降服母亲的，约莫就只有父亲了，“护卫都安排妥当了吗？”
“是！”兰羽略一犹豫，“夫人还说，希望回来时能见到一个完整的丫头！”
嗯……洛川不语。
“还有……”兰羽抬眸看洛川一眼，“就是夜侍卫自樊城回来后，精神有些不济，让他一同去，属下很是担心，不如同去年一样，还是由属下护送，您看……”
精神不济？不眠不休数日，是个神都扛不住吧！唉，洛川叹口气“算了，你去通知影卫，由他护送，至于七夜……”洛川含笑看向兰羽，“你若有办法困住他七日出不了洛府半步，我便通告三军，你比他强。”
“当真？”兰羽眼睛发亮，自十岁时当众输给七夜后，她就一直想翻盘，无奈洛府禁止内斗，一直无法如愿，到现在还总被赤鹰嘲笑。“什么手段都可以吗？”
“当然！”洛川两手一摊，别看兰羽人前总是一副沉稳不争的模样，底子里最是不服输，由她对付七夜，最是合适。“也让我看看，这些年你的长进。”
“是！”兰羽单膝跪地，语气轻快，起身出门。不多时，反身回来跪好，手里多了一个食盒，“少将军，彩衣姑娘还跪在门外，这点心，今天还送吗？”
“你处理就行了，这种事以后不必再和我说！”洛川手捧兵书，一页页翻着。
“有一碟是专门送给您的，也不收吗？”
送我？这可是新鲜啊，打消失后每天送来四碟混入药物的点心，一看便是托他给五哥的，这吹得什么风啊，想起我来了，放下兵书，“带她进来。”
彩衣身着厚厚的棉服，进门时，嘴还是冻的乌青，给洛川行了大礼，“奴婢彩衣见过少将军。”
“过河拆桥还知道顾念桥，难得你家小姐有心！”洛川拿起一块儿仔细嗅嗅，刚想放入口中，看看彩衣，琢磨了一下亦谣的人品，从书桌角落取出一根银针刺入班戟，看银针无变色，才放到口中，这才是点心该有的味道嘛，以前那奇奇怪怪的什么呀！
兰羽眉毛动了一下，含笑低头，她家将军这是被谣小姐毒怕了。
“少将军哪里话，小姐临走前，特意嘱咐过奴婢您的喜好，要奴婢给少将军您送点心的！”
“是吗？那为何这些天送的都是那么些东西？”
“小姐吩咐，少将军乃习武之人，多用甜食不宜维持您英俊外表，故而不让彩衣多送。”
“这么说，倒是为了我好？”洛川随手打开食盒下层，果不其然又是一碟碟加了不知道什么的点心，看着就没胃口。不过，其中有一碟看着挺不一样的，小小的莲花状糯米糕，下面白蓉蓉裹着些许白色碎屑，上面莲花瓣处燃着玫红的胭脂，模样十分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