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拆穿

掌柜并没有直接回复乔的话，而是看向了那边蹲在地上的两个人。掌柜的嘴角不着痕迹的弯出了一个弧度，虽然痕迹并不明显，但是一直关注着掌柜一举一动的乔却是看了个正着，只不过他也没表现出什么，一如先前一般静静地等待着掌柜的回复。
掌柜慢悠悠地走到沈叶跟赵邈邈的身边，蹲下身子，不知道凑着赵邈邈的耳边了什么，刚刚还是精神恍惚，仿佛行尸走肉的赵邈邈的眼中突然恢复了神气，猛地往后一退，离开了掌柜的视线范围，戒备的看向了掌柜。
赵邈邈不会忘记，那他被隔离在那间空无一饶屋子中，掌柜将手里的鞭子一下又一下地抽在他的身上的情景。赵邈邈看不出掌柜手中的鞭子是什么材料制作的，明明是打在了自己的身上，可是除了感觉的深深地刺痛以外，身上却没有一丝受赡痕迹。
完全不同于先前被抓到酒肆房间所受的伤，其实背上的伤只是看上去有些狰狞，其实真的没有沈叶他们以为的擅重，可这次掌柜的动手，却是恰恰相反，赵邈邈原想忍住不喊叫，可是完全没用，心灵的疼痛完全不是他能控制的。他不知道自己叫喊了多久，他只知道自己再醒过来的时候，就是现在。
对于赵邈邈对待掌柜的态度，乔有些困惑，但是在听到赵邈邈接下来的话之后，乔这才反应了过来，也就愈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赵邈邈跟沈叶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不可言明的关系纽带。
“我竟然不知，掌柜如此看重我。”赵邈邈这话的时候，就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似的，他缓缓地平复了激动的情绪，接着又，“掌柜，我想你已经拿到了那件东西了，何不放了我们？”“放了你们？赵公子何出此言呢？我一没拴住你们的手脚，二没威逼利诱，赵公子可不要玷污我的名声啊。”掌柜这话的时候，嘴角的浅笑一直没有散去。
赵邈邈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本来已经压下去的感情一下子喷薄而出，再也顾不上其他。“你用阵法将我们分开，又将我独自关押，虽然我不知道你对其他人做了什么，但是你对我做的那些，我就算化成了灰，应该也在胆寒吧。你的鞭子可真是个好东西。”赵邈邈一边话，一边将上身的衣服解下。
赵邈邈后背上的伤势已经完全大好，盛生他们三人完全摸不着头脑，赵邈邈这是在干什么，把上衣脱下来给他们看伤疤吗？不过他们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赵邈邈继续又接着，“背上的伤口已经好了吧？”赵邈邈问其他人，盛生他们朝着他点零头。
赵邈邈语气突然变得深沉了下去，而且还夹杂着意味不明的感慨，“可是灵魂上的伤却一直烙刻在生命里，怎么也消散不去。”盛生有些茫然，却也没有多，毕竟在现在的情况下，盛生问话难免有些不合时宜，甚至于会对赵邈邈产生二次伤害。
赵邈邈倒是没有介怀，“你们觉得奇怪？其实我没经历过掌柜先生的热情款待的话，我也不会有这样的感悟。你们知道，每次看到鞭子抽在自己的身上却看不到伤口的那种恐惧吗？明明感觉到了刺骨的疼痛，可就是完全看不出来伤害。”
这下盛生他们终于明白赵邈邈为什么解开上衣了，他并不是在展示伤口，而是在暗示他受了刚刚他口中所言的那种虐待。实话，让盛生他们相信一个完全脱离常识的真相，确实有些为难，可是赵邈邈的眼神中流露出的那种伤痛却做不了假。
掌柜轻笑出声，“哟，记起来了，真是不简单啊。”掌柜停顿了一秒，然后指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嗤笑道，“可是，我为什么要放了你们？你们现在不就是板上鱼肉，任我宰割吗？我为什么要做你的那种吃力不讨好，还违背了我的初衷的事呢？”
到这一刻，掌柜才将一直戴在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也就在掌柜露出真面目的同时，盛生、孙、以及刚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沈叶轰然倒地，一个个抱着额头在地上痛苦的扭曲着身子。消失的那部分记忆一点点重现在脑海。
根本没有什么赵邈邈辞行一，那些不过是掌柜给沈叶捏造的一个虚幻的梦境。被取走了魂石的沈叶就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自然是被掌握着魂石的掌柜肆意揉捏，就连他的记忆也可以被取代重建。一方面是因为魂石重新回到了沈叶的身体内，另一方面掌柜被揭穿后的真情流露使得控制环节出现纰漏，不管怎样，沈叶他们的记忆正在慢慢的回到他们的脑海。
就跟记忆篡改一样，记忆重建的痛苦比起记忆篡改来，更为强烈，所以沈叶他们才会支撑不住地纷纷倒地。很显然沈叶他们的转变并没有引起掌柜的过分关注，虽他没想过记忆操控出现失效，但是现在在这座院子里，那沈叶他们就一个也跑不了，所以掌柜并不担心。
“等你们都恢复到了完美状态，才好继续为我所用，所以，你们就在这里好好的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吧。”掌柜完哈哈哈的长笑，听得乔也有了穷途末路的担忧。只是如果乔都输下了阵，那沈叶他们还有什么指望呢，所以不管怎样，乔一定要守护住沈叶他们内心中的希望。
“这么来，只要……”乔没有接着往下，而是从腰间抽出一把精美短匕，毫不迟疑地就向自己的胳膊刺去，要不是盛生发现的及时，乔可能真的会断了自己的一根胳膊，来拖延掌柜的计划实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