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神经病

人间四月芳菲尽。
四月初三，离水清月生辰还有五天的时候。她站在摘星阁楼下院子里的那颗开到荼靡的杏花树下，仰望着二楼夜寒星在的位置。
昨日烟柳湖畔，江玉柔的话犹在耳边。
她说，我与夜大哥，有婚约在身。
她说，夜大哥是从你幼时看着你长大的，他只当你是他的妹妹，只当你还是个小孩子，对你言语行为未有男女大防。可你需知你已经是过了笄礼的大姑娘了，我这个当未婚妻的不免要提醒你一句，我与夜大哥两情相悦，有些事情，还望你自重，莫要生出一些非分之想。
她说，我们的婚约，是由水如枫水伯父，也就是你爹，夜大哥的师父，亲自订下的，你若不信，自可去问。
江玉柔说这些话的时候，语调轻柔。水清月听在耳里，然后如石头般重重落在心里。
她想起她问夜寒星，你有喜欢的人吗？
夜寒星答，有。
现在看来，这个人便是江玉柔了。以夜寒星的性子，是不会跟一个不爱的人订下婚约的。而江玉柔也不会蠢到拿假婚约来骗她。
但，凡事总有万一。万一她吃准了自己一定会相信，而骗自己呢。
她觉得应该找个机会证实一下江玉柔说的话。
第二天上午约莫辰时末，阳光明媚，水清月懒洋洋的窝在秋千里晒太阳。
这时江玉柔的跟班丫鬟双儿突然来了荷风苑，她走到水清月近前，微微福了福身道：“清月姑娘，夜少侠让你做些饭菜送去摘星阁。”
水清月摘下覆在面上的画本，奇道：“这个时辰，吃的算是那顿饭。还有为何是你来禀报，我玉水山庄无人了吗？”
双儿毕恭毕敬的道：“清月姑娘有所不知，夜少侠今天早上还没来得及用早饭就有急事去忙了，我家小姐也跟去了。现在两人回来都饿了，想吃清月姑娘亲手做的菜。恰巧墨护法去办别的差事了不在，我家小姐便派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