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玉虚宫的小童子来到清宁阁玉鼎真人的房间送饭时,才发现玉鼎真人出了事。
清宁阁中鲜红一片,房间内满地鲜血和泡在鲜血之中一条白色小虫子的尸体,以及倒在血泊中的玉鼎真人,还有玉鼎真人手中沾满鲜血的刀。
这般血淋淋的惨状,可是吓坏了小童子,也不敢前查看玉鼎真人是否安然无恙,立即跑出门外大声呼喊,“不好了,不好了,救命啊,救命啊。”
这个小童子的叫喊声很快引起了骚动,同样,也惊动了元始天尊。
得知是玉鼎真人出了事,元始天尊立即赶往清宁阁。
倒在血泊中的玉鼎真人身体冰冷,气息倒还算平稳,止血及时,并没有性命之忧。
元始天尊见到自己平日里最器重的爱徒受此重伤,心中担忧不已,想到他这般糟蹋,不姑息自己的性命,心中的怒火也跟着燃了起来,
元始天尊坐在床边守了大半天的时间,玉鼎真人才缓缓睁开双眼。
失血过多,玉鼎真人面色惨白,毫无血色,身体虚弱没有力气,看见身边的人,有气无力地唤了一声,“师尊,多谢师尊搭救。”
元始天尊的脸色非常不好看,“玉渺素,你没把自己给弄死,特别失望吧?若是真的不想活,老道可以成全你。”
玉鼎真人用尽全身力气从床下来,挺直身躯跪在元始天尊面前,“师尊息怒,请听弟子解释。”
“休要强词夺理为自己开脱。”元始天尊扬手一巴掌将人打倒在地。
玉鼎真人咳了两声,一大口鲜血吐在地,擦去嘴角的血渍,从地爬起来重新跪好,“师尊,弟子真没有轻生之念,真的没有,您相信弟子。”
元始天尊敛着怒意,“好,那你且说说,为何要做出这等自残之举?你这般不顾性命,与求死又有何异?”
玉鼎真人微微抬眸,“是,回师尊,弟子中了情蛊,生出了情根,故此弟子要将其剔除。”
元始天尊的怒意消了几分,满眼的于心不忍,“有了情根又有何不可?何必非要这般折磨自己?”
玉鼎真人捂着心口,忍着痛答道:“师尊,昆仑雪山的玉公子可以有情根,但是玉虚宫的玉鼎真人绝不能有。”
“玉渺素,老道从未要求过你断情绝爱。”
“一言九鼎,师尊赐弟子这个鼎字,自是希望弟子言出必行,履行诺言,当年弟子曾立下誓言,再不问情事,那这情根留着又有何用?无用的东西自然应该剔除,师尊,对不起,弟子。”
弟子让您担心了这句话,玉鼎真人还没说到一半就已经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渺素。”元始天尊立即将人送到床。
玉鼎真人苍白如纸张的脸还留着元始天尊的手指印。
元始天尊静静守在床边等待着玉鼎真人苏醒,轻轻撩开他凌乱的发丝,抚摸着他的额头,不住地叹气,“你这个傻孩子啊!”
玉鼎真人许久没有睡过这么久了,这一睡便是睡到了黄昏之时。“师尊。”
“你醒了,来,把药喝了。”元始天尊扶着玉鼎真人坐起来,将药递到他手中。
“多谢师尊。”玉鼎真人皱着眉头喝下碗中的药。
元始天尊接着递过来一杯糖水。
“多谢师尊。”玉鼎真人喝了两口便放下手中的水杯。
“你除了谢谢,什么都不想说吗?”
“师尊,对不起,弟子让您担心了。”
元始天尊给玉鼎真人披了件衣服,又掖了掖被角。“能想到用情蛊害你的人可不多啊。”
玉鼎真人眉心微蹙,“师尊,不要追究了,或许那个人并不是想害我呢。”
元始天尊已经猜到了这背后捣鬼的人是何身份,“看来你已经知道那人的身份了。”
玉鼎真人没有直接回应,“师尊,弟子知道与否,您都不必再追究下去了,弟子一切无碍,无须如此大费周章,若是真的查出什么不该查的,引起轩然大波,弄出来更多麻烦,就更令人头疼了。”
元始天尊可不打算就这么息事宁人,“怕什么,老道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没人敢找我的麻烦?耍心眼之前,也得先问问老道答不答应,敢动我的人,那是她自寻烦恼。”
“师尊,得饶人处且饶人,那人只是糊涂了,您高抬贵手,不要追究了。老伯,老伯,求您了。”玉鼎真人扯了扯元始天尊的衣袖。
元始天尊将玉鼎真人的手送回被子里,“渺素,那人只是一厢情愿,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你并没有亏欠那个人什么,不必如此为难自己。她愿意等待,那是她自己的选择,没有任何人逼迫她,一切都是她自己的决定。”
“老伯,可是我。”玉鼎真人欲言又止。
元始天尊阴沉着脸,“不用可是,那不是你的错,强扭的瓜不甜,明知你心有所属,却还要异想天开,以为你有一天会改变心意接纳她,哪又怎么可能呢?她不是不知道你对石清婉的感情,却还要一意孤行,这怪得了谁?”
玉鼎真人抓着元始天尊的手,开口哀求,“老伯,老伯,这么多年我只为了杨戬求过您一次。今日,我想再求您一次,放过芸凌,您就当不知道这件事,我们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好吗?求您了,老伯,您就答应了吧。”
元始天尊厉声训斥,“一次为了你那个宝贝徒弟,跪了两个时辰的铁链。这次,为了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义妹,你还准备怎么折腾自己啊?杨戬是老道的徒孙,老道饶了他的罪过也就罢了,她白芸凌又算什么东西,仗着自己喜欢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玉鼎真人连忙道:“老伯,这不能怪她,是我自己不想留着情根,跟她。”
元始天尊打断玉鼎真人的话,“你闭嘴,不怪她怪谁啊?心戳个窟窿,元气大伤,没个三五年的工夫能长的好吗?好了伤疤忘了疼,一次剜情根的时候差点就送命了,这次你还敢胡来,玉渺素,你非要老道打你一顿才安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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