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 接受我

年幼的程之语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着程之语，那小小的眼里充满了超越了年龄感的淡定还有些好奇的眼神。
也不知道在好奇什么，但无论她做出什么表情和眼神，依旧是稚嫩得可爱。
如果光是看眼神，那她的眼神甚至要比现在的程之语更加的深邃，根本就不是她所展现出来一个孩童的感觉。
但程之语也清楚，如果当初这部分的自己没有被自己锁起来，或许今天的她将完完全全是另外一个人。
程之语看着这个年幼的自己，她的表情无比的动容。
因为此刻她的心就像被一束温暖的手托举着，慢慢地从暗黑寒冷的深渊逐渐被托起，似乎一定要将她带离那个只有无尽黑暗和寒冷的地方。
那些失去了挚爱、朋友的痛苦，那些对于整个世界现状的恐慌，那些对于自己命运将临的惊恐，好像在这一刻都被压制住了，她在这一刻得到短暂的安宁。
对视的瞬间，她好像在年幼的自己眼中，看见了童年夏日时那午后的阳光洒在掌心上，又好像感受到了冬日节分躲在被窝里听着家里人欢声笑语的安心感。
这种超越了时间、空间的凝视，让程之语忽然有些触动。
即使是在梦中，她也从来没有见过年幼时期的自己。
这似乎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可它就是发生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够看到年幼时期的自己。
原本她以为在木箱之中的那部分自己，肯定会随着自己时间的增长，也长了现在这般大。
所以在开启木箱看到这个小小个的自己的时候，其实程之语是充满了惊喜的。
但随着时间的缓慢推移，在彼此的对视之中。
她忽然觉得自己没有活成年幼时期自己期待的样子，惭愧的心绪悄悄地爬上了她的心房。
程之语将手中的透明斧头轻轻放在地上，她不想吓到这个小小的自己。
可这个小小的自己却伸出了手，笑着对她说，“把它给我吧！我想要看看。”
程之语恍惚了一下，她忽地才记起，自己年幼的时候跟个小男孩一样，天不怕地不怕，又怎么会害怕这个斧头呢？
想到这里，程之语微微地笑了笑，将自己手里的斧头递给了那个小小的自己，“给你。”
小小的自己拿过那把斧头，便在手上掂量着，“看来你的意识能力确实很强，能够感受到这把斧头的能量。”
程之语将双手放在膝盖上，猫着腰看着小小的自己。
她就这么仔细地看着，感觉像是跨越了时光，跨越了自己的意识。
未来和过去？或许是，也或许不是。
程之语双眼含泪，嘴角微扬，“抱歉啊，我不该丢失了你，也不该将你锁起来。
我没有活成你想要的样子，肯定让你失望了吧？”
年幼的程之语眨了眨眼，摇了摇头，“我没有失望，只是这些年在这里很孤独很寂寞。
我一直都有在对你说话，可是你从来都听不到我的声音。
这里的木箱太多了，挡住了我的声音。我知道，你一定也很孤独很无助对吧？
我一直很努力想要突破这些木箱和锁链，可是我太小了，我做不到。你可以做到，你也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