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决裂

婳娘一行人风风火火的带着白芷来到了白家布庄门前。像是故意一般，引来看热闹的行人直将门口围的严实。
“到了，进去吧。”
婳娘对着白芷轻轻开口。白芷有了片刻停顿，方才见她答应的爽利，自己心里倒是打起鼓来。
此时白喻正在布庄忙活。今日，南疆的一大批商人亲自来到江城，要谈的是未来五年内南疆与整个中原布匹往来的生意。
白喻丝毫不敢怠慢，特地将商议地点选在了自家布庄，晚膳更是布的江城顶级的席面。
推杯换盏间，生意眼看就要敲定，却被一行“不速之客”闯入门来。
“爹！”
白喻闻声端着酒杯的手停了下来，他顺着声音望去，正看到站在门口的白芷。
他眯起眼细细打量，眉头瞬间皱紧。
此刻的白芷穿的，正是方才芳姑给她换上的香粉阁最下等艺女的服饰。
白芷此刻并没读出白喻眼里的意味，有的只是见到亲人的喜悦以及终于可以得救的激动。她欢快地跑上前去，丝毫不在意旁的人的指指点点，一把扯住了白喻的胳膊。
“这位是？”
一个南疆人看着此刻站在白喻身边的白芷，眼里有些好色的意味。
白喻并未搭话，看着门口那些看热闹的人议论纷纷，脸色变得铁青。
“爹？你怎么不说话？”
白芷撒娇似地摇了摇胳膊，门外的议论声更大了起来。白喻终于气结，猛地站了起来，胡子都气得发抖。
他从白芷怀中抽出胳膊，毫不留情地指着她的脸。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到我这来闹事！”
白喻的话如根根利刃刺来，毫不留情地直击中白芷。
“来人啊！把这一行人都给我轰出去！别脏了我的门面！”
此时白芷双手还悬在空中，满脸的不可置信。仿佛有一道天雷劈下，正劈到了她的头上。
自己从小尊重的爹，何时这般对过自己，她想不通。越想不通，也就越绝望。
白喻满嘴的酒气扑在了白芷脸上，生生地将她熏出了泪。
一个南疆人站了起来，拍了拍白喻的肩。
“白老爷不要生气，既然有美人送上门来，就要好好对待。”
那人说着手就要搭在白芷腰上，却被面红耳赤的白喻一把抓住。
“班公子，这种下贱的艺女怎么能配得上班公子的身份。还是明日我领班公子去见识见识真正的美人。”
看白喻脸上僵硬的笑，那人也松了手，恋恋不舍地收回落在白芷腰上的目光。
白芷吸了吸鼻涕，抹了把泪，端起明媚的笑。在路人看来，颇有些风尘。
“白老爷，白掌柜。前些日子有东西落我那儿，今日特来送回。方才只是与诸位开了个玩笑，还请见谅。”
听她这般说，门口的人散了大半。想来多是白家的同行，想借此抓个把柄。见只是些风流史，也就自讨没趣的走了。
白芷从袖里掏出用手绢包着的碎片，双手毕恭毕敬地放在了酒桌上。
白芷笑意更深地看着白喻，又笑出了泪
“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