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旧人回府

翡翠端来了一杯热茶，让穆小川暖手。
“翡翠，为何今日府里如此嘈杂？”穆小川穿着一件白色貂皮长袍，那是墨淮轩叫人送来的。
有三天了，她都没有见到墨淮轩，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姑娘，今日府里来了一批旧人，现在正在各处忙着张罗呢。”翡翠低着头，本不想告诉她的，但是自己服侍了穆小川这么久，心里也是为她着想的。
“旧人？什么旧人？”来伯不是说，王爷常年在外，府里平时都他一个人张罗吗？那怎么会有旧人？
穆小川微微蹙眉，看着翡翠，等着她给自己答案。
“姑娘，奴婢也是听说的，不知道真假。刚才在厨房，听到她们之间悄悄地说，这已经是第三个年头了，往年这个时候，他们也是要到府里一趟的。不过只待了半个月便离开了。”
半个月？
翡翠接着说：“三年前，府里住着一位若川姑娘，听闻她是王爷的心上人，不知怎的，三年前的初冬，她就莫名离开了雍王府，自此，王爷就遣散了府里所有的下人，只留下来伯一人。传闻她深得府里下人爱戴，她待人也不薄，王爷宠溺，便每年这个季节，便把遣散的下人都聚集回府里，等上那么一段时间，不知道今年能否等到。”
翡翠将所知娓娓道来，她心里是希望若川姑娘不要回来的，如此，穆姑娘便可以长久住在府里，像小姐一样。
穆小川不知道怎么回事，听了翡翠所说，竟心情莫名有点失落。
原来是他的心上人要回来了，难怪来伯前两天要把西院收拾出来；难怪他说自己可能要睡柴房；难怪这几天墨淮轩不见踪迹；难怪要把旧人大都召回……
原来，只是想让一切都变回原来的模样；原来自己才是个多余的人；原来自己一开始就是个替身。
也对，一开始墨淮阡找到自己的时候，就听到阿诺说过，自己跟她特别像，说的就是若川吧。
穆小川有点失神地起身，手袖不小心拖到了桌上的茶杯，茶水沾湿了袖口，也没有影响到她的注意力。
“翡翠，我想自己走走，你不用跟来。”
她自己走到了花园，已是初冬季节，百花凋谢，唯有一簇簇梅花开得茂盛，花瓣上挂了一些霜花，将粉红色的花束衬托得更加娇艳欲滴。
穆小川随手摘了一朵，别在发间，她似乎已经感受到，若川在府里的时候，跟墨淮轩你侬我侬的情景。
因为她看到两个老婆子就在前面给梅花树撒一些白色的粉末。
“哎，要我说，今年若川小姐一定会回来的，这都三年过去了，也该回来了。”身型稍微显胖的老婆子说道。
“但愿吧，那年梅花开得也很好，我还记得，我们王爷在这纷纷扬扬的梅花雨下，跟若川小姐抱在一起，真是一对璧人啊。”
“可不是嘛，真是可惜了，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要她没离开，这会我们王爷，怕是都当爹了……”
说着，俩人便开心地笑了起来，好像说的就是自己儿子的幸福往事一样。
可这些话，落在穆小川耳中，却显得格外刺耳。
“唉，明明都不关我事，我干嘛要难过啊。”穆小川踢了一脚面前的矮丛，气嘟嘟地自言自语。
明明自己就没有受宠过，干嘛一副失宠的模样呢？
正这样想着，身后便响起了脚步声。
紧接着一把熟悉的声音就出现了。
“怎么啦？我可爱的穆姑娘，这棵树可是得罪你了？要不我帮你把它砍了当柴烧。”庞观摇着他那不离身的扇子，打趣道。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穆小川没好气地看着他。
“哟，那可不敢，不过是路过，见不平，想拔腿相助。”说着，庞观就学着穆小川的样子，一脚轻轻地踢在刚才她踢的地方。
穆小川顿觉心情好，被他的行为逗笑了。
“你看，笑起来多好看，阴着脸就不漂亮了。”
“少来，你不去找墨淮轩，跟我扯什么。”
“找他不比找你有趣。你是不是不开心？要不我带你去玩，今日城中热闹，风光旖旎，正好散心。”
穆小川沉默了一会，他的提议也有道理。与其在府里看着他们忙活别人的事，倒不如出去转转。
“好吧，你可得保护我，我大病初愈，万一碰到坏人就不好了。”穆小川双手背在身后，煞有其事地说。脚步已经开始往门口走去。
这会墨淮轩一定把所有注意力都投入到准备等待他的心上人之上，肯定顾不上自己。
溜出去他也不会说什么，况且随时潜伏在自己身边的暗卫，一定也会跟来。
就算没有庞观的保护，靠自己也是可以的。
“呵呵……好。”庞观只是接话，他可没有忘记那日午后，他在后门看到穆小川干净利落打得那俩流氓哭爹喊娘的情景。
俩人顺利出府，竟真的没有人阻拦，穆小川有点小难过。
也罢，反正说不定，等她回来了，自己都要离开了。
那么大的电灯泡，自己可不想做。
“不是说今日城中热闹吗？跟往日没什么不同啊。”穆小川拿着一串糖人吃着，走在庞观前面。
“我不这样说，穆姑娘会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