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归途卷终章 杯酒拾忆（二）

跟他走，明明韩棋应该直接答应的。
楚瑟做出了让步，他现在是天界的上仙，可是也是一个身不由己的人而已。
“……不愿意去东川，看看情姑娘吗？”
楚瑟收回手，撇过头去：“我无法跨越那条界限，她的第一世属于段归行，第二世因为我受了苦，不能够牵扯第三世了。”
韩棋转过身，轻轻说道：“那你总该去见见她，对吧？”
见或不见，到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他不能拖累顾长情，像现在这样，留在东川做她的圣女，就是最好的选择。
顾庚作为天帝，对于他们的私事也是没有办法管辖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辛素嫣从高台上缓慢走下，在众仙之列，她竟感觉自己产生了幻觉。
一个人从天帝顾庚身后慢慢走出来，他摘下了斗篷，漆黑的眼眸只盯向辛素嫣。
“孟清尘。”
辛素嫣冷冷地叫出这个名字，眼里涌出的情感却全部都暴露了出来。
她不曾手下留情，孟清尘却是一退再退，本来是已死之人的他，却突然出现在了这里。
“清尘，且慢。”
顾庚伸出手扳住了孟清尘的肩，不肯孟清尘走出去。
孟清尘停了下来，目光炽热地看着辛素嫣。
他会觉得，很失望吧？
辛素嫣不愿去揣测孟清尘的内心，他如今会用何种目光看她，她都不悔。
剿灭的事情已经过去，不管孟清尘这一次是否想要卷土重来，辛素嫣都会奉陪到底。
楚瑟立在那里，回头对上顾庚的视线，已经知道了一些。
当初顾庚假意去“收尸”，只是个幌子，他瞒天过海，把孟清尘从地狱拉了回来，然后偷偷给他治疗。
天帝和魔君，在外人看来，他们不可能产生羁绊，可是又有谁知道，在顾庚最失意的日子里，孟清尘给予了他多少的帮助？
甚至扶持顾庚重回天界的人，也是孟清尘。
“哈。”辛素嫣笑出了声。
多么可笑啊，明明毫无生机的他，也会有人选择去拉他一把。
就像顾长情入沉渊一样，还有司容不顾一切与她一同赴死。
她把人的感情想得太简单了，她本不是这样的，可是没有人告诉她她错了没有。
“素嫣，该放下了。”顾庚走出一步，轻轻道。
辛素嫣错开孟清尘的视线，说道：“你也偷偷做了很多，顾庚，你明明很舍不得，依旧把他看做最好的朋友，还要同意围剿一事。你明明知道，我等了那一天等了多久。”
顾庚：“这与清尘无关，他现在功力全失，只是一个普通人了，凤族的事情，是前任魔君所为，清尘自小就远离了魔界，他根本不知道那些。”
“……我放过他，我死去的族人们，将永不安息。”辛素嫣转过身，她不继续纠缠下去，又道，“既然已是普通人，前尘过往便也一并消了吧，入轮回，这一世，我和他，也和魔族的恩怨，到了头。”
孟清尘眼睛里没有念想，听到辛素嫣这么说，他也便不再继续为难。
“孟清尘，拜别凤帝。”
曾经，是辛素嫣站在下面仰望着高高在上的孟清尘，没曾想，高处如此不胜寒。
何时素衣染浓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