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又生气了。
韩棋在山泉居里面晃来晃去,反正司南也会自己回来,生气就生气吧。
但没了司南,一个人待在这空荡荡的山泉居也怪冷清的,为了寻点乐子,韩棋自己鼓足了勇气去了付扶的墓前。
“司南这家伙,今天早晨还来这打扫了啊。”
韩棋拿起了摆在墓碑下的鲜花,闻了闻。
还不回来,等他回来,我一定不理他。
韩棋靠在墓碑后面,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他回想起还在东川的那些日子,想起了顾栎。
“小棋,过来,我带你出去看看。”
“在这宫里有什么好看的?”
韩棋瞧都不瞧他一眼,自顾自地坐在席间发呆。
顾栎假装头疼了一下,很快又问:“你若是不喜欢的话,我让司南把事情搁在一边,来陪你好不好?”
“……我不想看见他。”
“三公子比我还心疼你,你不理他了,以后就没人疼你了。”顾栎走到他身侧,还是坐了下来,“小棋,你一点也不像你母亲,你母亲可喜欢跟慕离姐姐出去玩了。”
韩棋不看他,把头埋在臂弯里,轻轻靠着。
“小棋啊,如果我也走了……”顾栎伸手去握他的手,感觉到了他的手的温度是凉凉的,“小棋,如果哪天真的想朋友了,就自己走吧,东川会有人来管。”
韩棋拍开他的手,很是不喜欢别人的触碰,又说道:“不用你说,我会自己走的,到时候希望你不要派人追我回来。”
顾栎笑了出来,又说:“你这孩子,还真狠的下来。”
后来没过多久,顾栎就逝去了。
韩棋没有按照顾栎说的离开东川,恰恰相反,他接任了东川,成为了东川的新王。
后来的几年,韩棋时常会想起顾栎,虽然他的陪伴很短很短,但是在韩棋这里,他已经得到了韩长熹一样的地位了。
“爹爹,你还没有回来。”
韩棋靠在石碑一侧,嘴里说着梦话。
在韩棋不知道的外界,一道荧光渐渐化成了形。
“小公子。”
付扶没事戳了戳韩棋的脸,仔细看了看。
他长得很像顾栎啊,看在你这么亲近我的话,我就勉为其难陪你一下好了。
“司南这小孩子,太不听话了,不过你可放心,他最喜欢你了,才不会忍心抛下你。”付扶对着睡着的韩棋说话,韩棋没醒,但是隐隐约约还是听到了有人在说话。
“顾栎很聪明。你还以为瞒过了所有人,其实他早就知道你下了聚血池,顾栎继任以来,身体一直很不好,最后他选择了离开,换来了你转世的机会。”付扶摸摸他的头,好想看到了那年遇见的顾栎,“他们都很爱你,韩棋。”
他们很爱他。
司南和顾栎,还有韩长熹,所有人都在保护他。
“小公子,也希望你和司南好好的,两个人好好生活。”
待司南回来时,韩棋还睡在那,他身旁还有一个人在朝他招手,可是等司南走过去的时候,付扶就消散了。
这是司南第一次看清付扶的模样,看得最深刻的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司南……我看到你长大了。”
何时素衣染浓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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