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峰回路转（一）

阿墨从蛮荒旧事中回过神来，将眼下的两组爆竹拆开，第二组的硝石、硫磺之物明显比第一组多。柳大人有命人从各处小贩那里搜集未卖完的小爆竹，其威力多与第一组爆竹相似。
众人皆是惊讶，这个小孩跟何人有此深仇大恨？谁是谁费尽心思，用这样的计策杀死一个十二岁的孩子？
阿墨拿着京兆府所有相关卷宗，列道：
槐花巷曹小壮，生于癸亥年已卯月丁巳日，十二岁，父母皆不在人世，正月初二，自己玩爆竹被炸中，全身烧伤而死。
黑虎巷吴大娘，生于乙亥年已卯月丁巳日，六十岁，丧夫，正月十五，因许愿灯落到院子里被烧死。
朱门街朱贵，生于己亥年已卯月丁巳日，三十六岁，多年疾病缠身，二月十八，重病而死，疑似瘟疫，死后尸体被焚。
炭市街常六，生于辛亥年已卯月丁巳日，二十四岁，丧妻，
二月十九，醉酒后自家院子起火，被烧死。
虽然这其中还有几个环节阿墨没有想清楚，但基本已经可以确定，这几起火灾，是有人刻意为之。
这凶手极其残忍，有极其聪明，隐于暗处，待找出自己的目标，一击而中，然后造成意外的样子。他甚至可以为了杀人，只是那朱贵身上的病，又是从何而来？朱家人从未去过江夏，又怎会和江夏之人患上一样的病？
另一边，柳飞已命人再将曹小壮的叔父传来。
曹小壮的叔父见了柳大人，吓得跪到地上，颤颤巍巍道：“柳大人，我家侄儿之死不是已经查清楚了吗？传小人而来，还有何事？”
“大胆曹季，是不是惦记兄嫂留下的房产，才将侄儿杀害！”柳大人官位十足的问道。
“大人，冤枉啊！冤枉啊！”曹季连连叫冤。
“冤枉？那炸死曹小壮的爆竹，分明与市面上所售的不同，不是你还有谁？谁会做爆竹去杀一个十二岁的孩子！”
“可能是这孩子太过顽劣，不小心得罪了人也不知道。大年初一那天，这孩子就在街上将爆竹扔到一位妇人身上。那妇人的丈夫，也就是济世堂的李大夫，还追着小壮跑了两天街，这事好多街坊都知道。”
“哪个李大夫？李凡？”柳飞的脑海里灵光乍现。
莫家小姐说过，曹小壮与其他三个死者——吴大娘、朱贵、常六都是生于已卯月丁巳日，吴大娘和常六直接死于火灾，曹小壮被炸伤烧死，朱贵疑似瘟疫而死、死后被焚，这很可能是一桩有预谋的连环杀人案。
四个死者都是被精心挑选的，那么凶手定是早就接触或了解过他们。
谁是那隐藏在暗处的人。刚刚这四个死者就有一个重合的地方——济世堂，准确地说，济世堂的一个大夫——李凡。
朱贵不用说了，朱家人为此还弄到了京兆府。黑虎巷的吴大娘，那晚她的儿媳李氏就是按李凡的嘱咐到济世堂给她抓药。曹小壮死前曾因把爆竹扔到过路的李凡妻子身上，而被李凡追赶了好一段路。
至于常六，官差查过后证实，当初李凡的妻子生病，也是李凡给看的。
柳飞顿时觉得自己发现了这案子背后的蹊跷，连夜派人又将李凡给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