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两难

“怎么了？”阿九询问郭娘子。
“是大福那孩子，今天入了对面那门，就没出来过，我琢磨着，对门那家，怕是把人扣住了。”
郭娘子是个聒噪的妇人，就喜欢凑热闹，这些天她也见识过了，一有点风吹草动，她保准传得全乡皆知。
俩人没有轻举妄动，对郭娘子点头笑笑，进了门。
郭娘子被二人冷落，气结暗骂自己:“多管闲事！”
进屋后，二人对坐，开始思量这事了。
“大福哥为啥去他们家？”
他们家，当然是指李梁那一家老小。
“不会出什么事吧？咱们要不去瞧瞧？”
“着什么急？我哥以前偶尔也会被请去那家坐坐，估计又想闹什么幺蛾子了，等着吧！”
李毅淡定得多，喝着凉水解渴。
“真的？”
“嗯！”
午后，二人没什么事，各自睡了个午觉。
醒来，阳光明媚，李毅正在院里练着功，阿九则蹲在地上，用树枝涂涂画画，练着这里的字。
她把李家每个人的名字都写过一遍，最后轮到自己的了。
若华！
最后一笔写完，她自觉完美。
身后传来一阵嘲笑:“喂，写错了！”
阿九转头，“嗯？哪里写错了？”
李毅走过来，握住她手上的树枝，落在李毅的‘毅’上。
“这里少写了一撇！”
“啊！忘记了，原来是这样啊！”
她再拿过树枝，在沙地上照着再写了一个‘毅’字。
“真丑！”
“你说句好话会死啊！”阿九白他一眼。
“不会！我喜欢说真话！”
噗！
阿九觉得自己快吐血了。
这小子真损……
夕阳西斜，一天又快过去了。
“大福哥怎么还不回来？不会出什么事吧？”
李毅靠在葡萄架下小憩，动手将脸上的书拿了下来。
“这么担心，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你不担心？那是你哥！”
“担心啊！不过我知道，不会出事！”
李霖也回来了，脸上有些难看。
不知这一天经历过什么。
“大福哥，怎么了？”
李霖看了她一眼，苦涩一笑，静静坐下没再说话。
血脉亲情，是最难斩断的。
他流着一半李家的血，这便是牵绊住他的东西。
李梁是他亲阿公，李平是他亲舅舅，这些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今天去，无非就是提把地换回来的事儿。
这事儿他不能做主。于是他们便开始打亲情牌了。
“大福哥？是不是他们难为你了？你说，我帮你报仇！”
李毅轻笑，“就你这没脑子的样子，怎么报仇？”
阿九瞪他，“你这些天怎么老跟我杠上？我招你惹你了？大福哥，我们出去说。”
她拉着李霖，出了院子，慢慢散步。
他不说话，她也没打扰。
这时候就该让他静静心，感受感受新鲜空气。
“阿九，这个孝字，该如何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