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此恨悔不知

“陈大人，我想你应该有些话同周姑娘交待一下吧？我朝犯人论罪流程不该如此草率罢？”
那个人带着周芸来了京城府衙，见到了之前从不露面的京兆尹。这地方她来过很多次，别说京兆尹，连个主事的都见不到。毕竟一个小小的军中副将，分量太轻了。她握紧了拳，指甲深深地插入了肉里。
京兆尹看上去有些惶恐，“这可不能怪本官啊，两位世女开口，我还能不照做么？”
“世女？！怎么可能？”周芸忍不住问。
“可不是嘛，人当时是玉世女亲自领着来的，叫本官秉公处理，这言下之意，两位该不会不明白吧？”
周芸沉默了，为什么呢，这怎么可能？！
许是看出了她的不信，那人后来又背着京兆尹找了衙役来问，俱是一般说辞。不过她知道了一个地方——安平街，正是先前玉清辞马车被拦的街市。
当日长街喊冤的一出戏引来了不少爱凑热闹的百姓，不用废什么功夫她就找到了一个自称亲眼见证此事的大娘。
大娘对玉清辞赞不绝口，直言她就是救苦救难的话菩萨，没有偏袒下属，为那可怜的女子伸了冤。
一连数人，皆是如此。看来是真的了。可是凭什么，凭什么你玉世女成就无双美名要赔上我妹妹的一条命？！别说她不曾杀人，就算真的动了手，又何须你做这个烂好人？
她的眼眶红了，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血迹从掌心缓缓流出，似乎只有掌心的刺痛才能稍稍缓解心上的痛。
“你是什么目的？”她不傻，这般帮她，总不会是看她可怜吧？看先前京兆尹的态度，这人并不简单。
“周将军果然聪明过人，我家主子正想要见你。”那人笑了笑。
西城的醉香楼生意照旧火爆，这里的酒菜一向是京城翘楚，楼上包厢私密性又极好，因此达官贵人多选在这里会客。
周芸今日便是被那陌生女子带来了这里。
某一间包厢内，她见到了那位幕后之人的真面目——前任李太师，为人最是德高望重。
“周副将，我道听途说知道了你的遭遇，心中真是万分同情，可惜京兆尹办案太快了，我没来及阻止……听沈兰说，此事好像和玉丫头有些关系？”李太师见她进来，竟然先开口了。
“是。”她的手握得更紧了。
“哎呀，听说你先前还在朝上为玉丫头说话呢，怎么……唉！”
“太师不必试探周芸，有话还请直说吧。”
“既然如此，我便直说了，你可想为你那同胞妹妹报仇？”李太师笑着问道。
想不想？这还用问吗，同妹妹相依为命十几年的情谊，这仇怎能不报？！
李太师听到了满意的答案，笑得更加开心：“既如此，有一件事还需将军去做。我也不瞒你，我正是了揭穿玉家才找上了将军。将军是聪明人，当知，玉家倒了你才能报仇吧？”
周芸沉默良久。是你不仁，非我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