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那个铜牌颈链……南诏向来没有制铜,只有去世时才会随身陪葬,所以……”卫韫话只有一半,神色凝重,意思也不言而喻。卫韫突然好像明白阿结罗那句话的意思了,她说自己也有一个花草纹的铜牌领链,她说的你是卫诏,那个东西是卫诏的!
他听完卫韫的话似是开玩笑的说道:“你是在怀疑我是鬼不成?”
“…我不知道……”这些事情后卫韫似乎也有些不确定了,在这个阴沉的鄯阐城里她什么都不太敢去否定,甚至连以前从来不以为然的鬼神妖魔论都在心里盘旋了几番后还有怀疑!
“我还活着,只是……”他眸间慢慢黯然下去,又继续道:“……只是生不如死。”
“你跟我出去吧,至少可以不用……”
“出不去的!”他语气肯定,又暗藏着些许无奈,可是卫韫不明白,他明明自己就可以出去的,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关藏在这样一个暗无天日的阁楼里。
他躺回床上,倏地一笑,在卫韫看来却像疯癫不正常,他道:“卫诏,我活不了多久了,我迟早会死的,只是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去,在我死之前我必须告诉你一些事情,以后南诏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的……好好的保护好它!”
他叫呼的是“卫诏”,而不是卫韫!!或许在心里他早已觉得自己不是那个卫诏了,卫诏卫诏,连这个名字的意思都是保卫南诏,他如今的样子又如何保卫南诏。其实他早就不是卫诏了,只是他还在心里执念着,卫韫的到来至少可以来代替他了,他也终于可以放下那些事情,以后的南诏便就交给她了。
他缓缓道:“祭司早就有谋权夺位之心,阿爹现在早已成了她摆布的工具,所以你现在得去找卫介,即使不能把他拉到自己这边,至少也得让卫介保持一个中立的态度,一旦卫介有所偏向,就会很大程度对你不利,南诏的局面必然也是岌岌可危了。”
“……”卫介几乎不可能与自己同一战线,他那次莫名拿着安乱令找阿爹阿娘兴师问罪,随后卫韫就在庆阳府门外看见了祭司,这些事情加在一起是不是可以说明卫介早有准备与祭司有意齐心,那卫韫到底该怎么做才好呢……
卫韫看着这个平静正常的人,与昨天晚上那个不停疯癫嘶吼的人判若两人,她内心不明的情绪在不停的此起彼伏着。
“你……”卫韫话还没说完,他就打断道:“卫诏,你跟我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他话语平静无波,起身离床,看着卫韫。
卫韫与他四目相对,本能的问道:“什么地方?”
他苍白的面容微微一笑:“你跟来就知道了。”
漆黑的楼梯间,他边走边头也不回的说道:“你知道我怕什么吗?”
卫韫也应声问:“怕什么?”
他没有快速接着给出卫韫答案,而是闷声走着,正当卫韫以为他不会再回答了的时候,他却突然说道:“我怕亮,所以总是躲着暗处,我总是觉得那样很安全……”
卫韫不知道跟他回复什么好,就闷声不语的跟着他的步伐,他也没有一定要卫韫回复的意思,只是自顾走着。
他带着卫韫走上了楼阁的最上层,楼梯像是一条无尽头的小河,连绵不绝,曲曲折折,夜风微凉,朦胧晚景,在上面就可以轻而易举的俯瞰见整个鄯阐城,宽阔的地方总是能让人心情变得舒畅,他把手搭在阑干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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